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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我還是對眼前這即將到來的勝利太過渴望渴盼了。

他這一拳當然沒能打得上師媯。

師媯在得手之後,伴隨桀桀一笑,早已飄身退開。

所以班庫一拳打空。

他一拳打空之後才赫然現,自己扭轉過來的竟只是上半邊“身子”。

而“下半身”仍留在原地,竟已不再屬於他自己。

――他驚叫,他的上下邊身子竟已然“分家”!

――他狂嘶,他的人竟被師媯的寸進尺攔腰截為兩段!

然而這一聲長嘶狂吼最終還是轉變成絕望的無聲悽聲。

――他知道,自己是就要就要死了。

――他知道,自己是永遠永遠再也見不到碧曉音了。

在生命彌留的最後一刻,他是那樣的不甘,那樣的留戀,他抬頭再看了一眼遠處站立邪笑著的師媯。

他想向他再次揮拳,他甚至想再度拿起自己的火龍神劍。

可是這一切他都已無能為力。

他最終只來得及出一聲悲吼,然後他的上半邊“身子”就砰然落地。

他方才一拳揮出的時候,上半身由於慣性,此刻落地時已又向前飛出了兩尺。

而下半身,則仍在原地,就在兩截身子分離的剎那,鮮血自下半身被截斷的腰部,旗花般向上噴出。

噴出。噴出。

然後也終於頹然倒落。

“你,你好狠――”這是他最後對師媯說的話。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已然死去,帶著他最後的渴盼、後悔、悲憤和悽傷。

他那一劍要是真的劈下去會怎樣呢?

火龍神劍挾炎舞天輪、火神巫鳩之威,能不能一舉徹底擊敗雲若無的“靈鏡訣”?

這答案也將永遠沒有人會知道。

一瞬間,所有所有的火焰、火輪和巫鳩,都隨著班庫的死去而徹底消失。

而師媯,靜靜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班庫屍體,一時間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然後他輕輕抬手,那把寸進尺在掌中迅快旋轉一輪,“哧”的就已鑽入袖中不見。

接著他竟伸手抖了抖自己胸前的衣衫,就好似那上面一不小心落了灰塵,或是剛才染著了班庫濺出的鮮血。

在做完了這些之後,他說:

“他死了。”

他說得是那樣輕鬆,彷彿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樣。

而後他才抬頭面向雲若無,邪邪一笑,道:“你知道他應該死。”

“是的。”

雲若無仍是那副微笑如花的表情,清逸灑脫地閒閒而立。

師媯眼睛再一眨:“你真的知道?”

雲若無道:“是的。”

師媯桀桀大笑:“你倒不妨說說看!”

雲若無平靜如常:“他已不必活著,他已沒有再活著的價值。”

………【一百二十三 刀道之爭】………

師媯再笑:“哦?他為什麼不必再活著?他方才活著有什麼價值?”

“幫你對付我。”雲若無道,“他方才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幫你對付我,但現在已經不必。”

這次師媯連眼睛裡都已有了笑意,邪邪道:“為什麼現在已經不必?你以為他方才殺不了你?”

“恰恰相反,”雲若無道,“就因為你認為他現在已有足夠能力殺我,所以他才必須死。”

師媯佯作不解:“這卻又是為何?”

雲若無笑,仍然是那副瀟灑的微笑,道:“因為你也和他一樣認為,自己此刻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殺死我。”

師媯眼睛更加亮了,道:“有趣有趣,這簡直是太有趣了。你的意思是說,我認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獨力對付你,就不需要他再活著。”

雲若無道:“誰都不希望多一個人來和自己爭奪晶球的,師媯兄你說是麼?”

師媯道:“雲兄果然很瞭解我,但我又為何不等他先殺了你之後再殺他,那樣豈非更划算?”

雲若無道:“無論如何,能親手殺死雲若無,都是一件足以自豪的事,是麼?”

師媯笑,大笑:“無論如何,和雲兄說話倒真是有趣得很,至少能令人省去很多廢話。”

雲若無也笑,微笑:“無論如何,我都該感激你,因為你畢竟幫我殺了班庫。”

師媯眼睛不住眨動:“無論如何,你都不必太感激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