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嫃看了出來,當下勸他回去找,顧風雨本就坐不住,聽了寶嫃的話,便急急而去。
才撇下了他們三人。
三人在雪地裡走著,嶽凌又道:“寶嫃姐,就是不知道那位方大人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安排我們出城……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虎牢裡的大人物,怎麼居然肯幫我們?”
劉拓在旁邊一本正經說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肯定是我叔叔的人啊。”
嶽凌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劉拓道:“別以為我年紀小什麼也不知道,我知道王叔有很多親信的,父皇大概也知道,王叔去打仗,當然要留兩個來保護寶嫃姐啦,寶嫃姐,你說是吧?”
寶嫃聽得眉開眼笑,簡直愛極這小傢伙:“拓兒說的真對。”
劉拓見她開心,便也咧著嘴笑道:“寶嫃姐,將來叔叔回來,你可得替我多說點好話呀!”
“說什麼好話?”
“就說我能幹……還會逗你笑……王叔一高興,也許就許我上戰場打仗了。”劉拓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開始嚮往戰場衝殺,雖然沒什麼死亡跟血腥的概念,但對男孩子來說,彷彿是一種天性。
嶽凌聽到這裡,悠然神往:“寶嫃姐,那你也得給我說幾句好話,我哥總攔著不讓我上戰場,這哪能成啊。”
劉拓道:“你放心吧,將來有我的就有你的。”
嶽凌被他逗得也有幾分開心:“那好吧!”
寶嫃被他兩人說的無語,心道:“打仗有什麼好的……等你們到夫君這個年紀就知道啦……”
三人走了會兒,果真見到前頭有座小村莊,說是村莊,其實不過是簡陋的村落,隔著十幾丈才有一戶人家,顯得格外的寥落蕭條。
劉拓跑上前看了會兒,見那些房屋有的坍塌,有的東倒西歪,在風裡瑟瑟發抖似的,邊上便生著許多雜亂枯草。
他皺著眉便道:“這裡還有人住嗎?”
正說著,卻見面前的茅屋裡頭出來一個人,卻是個雞皮鶴髮的老人家,猛抬頭望見個粉妝玉琢的小娃兒站在自家門前,一時幾乎以為是觀音菩薩旁邊的金童下凡。
此刻嶽凌同寶嫃兩個走了過來,見老人家一臉呆滯,便行了個禮,又道:“老人家,我們是打這兒過路的,能不能在你家裡歇歇腳?一會兒便走了。”
老頭兒一聽,這才忙道:“原來是路過的客人,好好好,快請進來吧……”一邊招呼著,一邊回頭叫道,“老婆子,有客人來了!”
裡面便挪出一個微微胖乎乎的老婦人來,見了寶嫃三人,也覺得驚奇,只是瞧著寶嫃面善,嶽凌俊美,劉拓天真可愛,便喜道:“快進來。”
劉拓也不客氣,轉動烏溜溜的眼睛邁步先進來,一邊東張西望,卻見院子裡養著兩隻雞,正縮在牆角里,劉拓不認得此物,眼睛瞪得越發大:“這兩隻鳥兒卻大。”
寶嫃差點失笑,嶽凌不客氣道:“那哪是鳥兒,那是雞好嗎?”忽然之間想到他頭一次去連家村的時候,正也是因為雞跟抱枕吵起來,不由地又笑。
劉拓驚道:“這是雞?”他以前只吃過做好的雞……燉雞湯,燒雞……汽鍋雞……從沒有見過活得雞,一時驚疑不定。
這邊嶽凌便不理會他,同寶嫃兩個入內,那邊老兩口張羅了幾張凳子,大家夥兒便在堂屋坐下了,寶嫃抬頭,見只屋子果真極為簡陋,倒跟她孃家以前的屋子差不多似的。
因此寶嫃並不覺得異樣,只有嶽凌跟劉拓兩個四處張望,都覺得驚疑,嶽凌年紀大些,知道分寸,有些話不肯說出來,劉拓卻是不覺得怎樣,張口就道:“這房子不會塌下來嗎?”
老頭兒聽了,就說:“估計還能撐一陣子。”
劉拓目瞪口呆:“那怎麼不住新房子?”
老頭見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笑得鬍子也跟著動:“小公子,我們是貧苦人家,哪有銀兩值買新房子?更何況我們老兩口都這把年紀了,好的話估計還能活幾年就兩腿一蹬入土了。”
劉拓皺著眉,這會兒卻不做聲了。
老婦人從裡頭捧了水出來:“這水還是熱乎的,喝口暖暖身子吧。”
劉拓低頭,見是幾個破邊兒的瓷碗,看起來還髒髒地,就低頭不語。
寶嫃端起來喝了口,又道:“拓兒,喝口熱水吧,外頭冷。”劉拓跟著坐過來,果真也慢慢地喝了口,只覺得這水不知有一股什麼怪味兒,以他的心性便要吐出來,然而看寶嫃已經喝了下去且未說什麼,他就也強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