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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就不鋪房間了好幾年了,都是做做小大姐什麼的。也怪老鴇子看她被博師爺瞧上了,指望著再在她身上賺幾筆,結果犯了縣太爺的忌諱。前兒個拿到官媒那裡,就鎖在馬桶邊睡了一夜,吃了幾個巴掌。昨兒個問了兩句直接開發了一頓板子。原來說打發回原籍的,後來才知道她原來是個遭家裡牽連充發為奴的,輾轉賣到杭州做窯姐兒,沒有原籍可去。也就發還回怡玉院拉倒了。”

旁邊一人神秘道:“這麼看,是得罪了誰吧?否則打一頓又沒有什麼處置,未免兒戲了些!”

英祥怔了怔,勉強笑道:“就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包打聽”笑道:“沒大礙的,打得倒不重,三十個小板子,沒下死勁,估計養個七八日就好了。只是羞辱重了!杖責妓_女,按例去衣行刑,那日觀審的可多了,那雪白粉嫩的屁股大腿在竹板子下面顫抖扭動,那些隱秘的東西什麼都能瞧見,看得那些閒漢們口水嗒嗒的。雖然是個賣身子的,等閒也不會脫光了讓人隨便看。聽說雲翹當時咬著牙一聲兒都沒叫喚,起來後自己理的裙子,扶著牆自己回的怡玉院,倒是老鴇子哭天抹淚地為她叫屈呢……”

英祥覺得心下發苦,又不願意表示出來,勉強與那些人一道喝酒談天,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酒過三巡,便扶著頭說自己不勝酒力,中途退了出去。上了轎子走了一段,他才對轎伕道:“去怡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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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伕哪管那麼多,“嘿”地一聲起轎,走了幾步才恍若聽見英祥喃喃自語般的聲音:“雖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到怡玉院時已經不早了,天上掛著一輪新月,英祥猶豫著在門口徘徊許久,清光幽幽讓他心頭髮寒,終於鼓起勇氣去敲門。怡玉院不是那些當紅的妓寮,裡頭連著老鴇、龜公,也就幾個姑娘和幾個服侍的人,半天才聽到一個小大姐不耐煩的聲音:“來了!”

門一開,那小大姐倒是認識英祥的,瞪圓了眼睛半天才對裡面喊道:“是博師爺!”轉頭問:“來瞧雲翹的?”

英祥點點頭未及答話,老鴇子已經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拿帕子掩著嘴巴,哭哭啼啼道:“博師爺!我們家雲翹委屈死了!……”樓上是雲翹的小房間,裡面傳出冷冷的聲音:“誰委屈死了!怕鄰里聽不到?怕今兒個臉丟得不夠?”

老鴇忙把英祥迎上樓,抹著眼淚說:“好在博師爺還是個古道熱腸的……”

英祥心裡不由難堪,強笑著說:“我只是後悔,沒幫得上忙……”他扭頭看看雲翹那間窄窄的房間,房門沒有關,簾子倒是落著,不知該不該進去看望她。老鴇在後頭推推他:“博師爺,進去幫我勸勸吧!這孩子自打十多歲過來,心事就重,我瞧她今兒的樣子,心裡直打鼓呢!大約也就你能勸好她了!”

英祥進門,小丫頭連忙又拿了幾支蠟燭點上,且把油燈也撥亮了。英祥坐在帳子還掛著的木床前,面前是俯臥在褥子間的雲翹,一身素白裡衣,襯著惡俗的大紅花棉被,越發顯得臉蒼白沒有血色,然而詭異的是,她那泛青的臉上,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彷佛捱打受辱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來了?”

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聲音,若不是翻身時她輕微地倒抽了一口氣,真不以為是個才捱了官法的病人!

英祥想去按她的肩,手伸了半截仍沒有觸碰她,收回手只是說:“別動!現在疼得好些?”

雲翹冷冷笑道:“你看媽媽哭天抹淚的多心疼我的樣子,我剛到這裡時,她打我可比官府裡狠心多了!”

英祥愈發無語,半天道:“我內子會療病,也有幾張治棒傷的驗方,據說還是挺管用的……”

雲翹的笑容越加寒冷,一個人看著枕頭上的繡花冷笑了半天,才說:“不必了。官媒說,我這頓打是上頭知州夫人吩咐下來的,叫我以後招子放亮些,不許隨意勾引人家丈夫。”她懷著報復的惡意看著英祥臉上的難堪,接著說道:“可惜我白擔了這個名!早知道,還不如嚐嚐鮮,也算是不悔了。”她的聲音越來越鈍,卻越來越讓人聽著難受:“沒事的。不過是脫光了挨一頓板子而已。我這種人,皮厚得很,既不怕打,也不怕醜。疼兩天,該接客還是接客,該做小大姐還是做小大姐。”

英祥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如坐針氈般捱了半天,終於道:“你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想了想,從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