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鐵衣一笑道:“我不得不說,這句話幷非是對我最中肯貼切的批評。”
轎子裡,賈致祥大聲道:“好了,泰山,別和他淨講些廢話,讓我來同他說。”
白泰山一言不發,退到一邊;賈致祥朝著燕鐵衣叫:“現在告訴我,小怡人在那裡?”
燕鐵衣道:“‘鶴涎靈芝’交給我,你便會得到正確的答案。”
賈致祥怒道:“若是你得了芝草又失信呢?”
燕鐵衣凜烈的道:“江湖喋血,風火草莽,生死界,陰陽線,刀口上掛,槍尖上挺,賈
先生,姓燕的未曾失言一次,背信一次!”
賈致祥恨聲道:“我怎能信得過你?”
燕鐵衣肅穆的道:“我的承諾就是保證,賈先生,那更超過你金山銀山的價值!”
神色森寒,他又緩緩的道:“而且,在這種情形之下,你沒有多大的選擇,你必須相信
我,否則,你就會非常遺憾和悔恨了!”
賈致祥的目光向白泰山臉上,白泰山幾乎察覺不出的微微點了點頭。
給你,你可不能毀諾!”
於是,這位富若‘半國’的財神爺只好咬咬牙,極其不甘的道:“燕鐵衣,算你狠——
我把東西交燕鐵衣莊重的道:“一言九鼎!”
賈致祥悻悻的道:“過來拿!”
燕鐵衣亳不遲疑,大步行向轎前,環護軟轎的八名高手,並沒有稍加攔阻或迫近,任由
燕鐵衣直趨賈致祥身側。
隔蓍轎嵌三步,燕鐵衣站住了,伸出右手,笑咪咪的道:“賈先生,多謝饋贈……”
轎中,賈致祥在衣袖裡的左手虛虛往外一擺,看樣子似是在傳遞什麼東西,可是,事實
上卻任什麼也沒有遞出,卻是他的長袍掩遮下,猝然袍角掀起,一團黑影閃電般拋射向燕鐵
衣面門!
燕鐵衣身形暴退,同時冷芒倏現又歛,彷佛過去於瞬息的流光回現;那團黑影發出一聲
尖叫,落地豁然伸長,卻打了一個踉蹌,幾乎摔跌。
天爺,那居然是一個人。
一個長不滿三尺,瘦得只盈一握的奇形侏儒!
但是,那個侏儒卻有蓍半尺多長的花白鬍子,是個歲數很大的佚儒!
那個侏儒雙臂特長,幾垂於地,兩腿甚短,且向外張扭,是‘羅圈腿’之屬。
侏儒既黑又扁的面孔上,流露蓍一種尷尬的假笑,他雙手無奈的攤開,右手上握蓍一隻
方方正正的白玉雕花盒子。
燕鐵衣注意的卻是那侏儒的右手——粗短、厚韌、五指指甲烏紫勾曲的右手!
侏儒斜眼看了看自己前襟處裂開三寸的一條劍痕,打蓍狠嚎般剌耳的哈哈:“好快好準
的劍法,真個名不虛傳,燕大當家的,可是你卻太也性急啦,這。算是你對我‘老娃子’麻
三的報答麼?我正待將這株珍貴的‘鶴涎靈芝’交給你呀……”
燕鐵衣冷冷的道:“是這麼個交法,又是從這麼個‘地方’纘出來交給我?”
‘老娃子’麻三呵呵笑道:“這才更見趣味,以博一燦呀!”
燕鐵衣冷笑道:“我怕你原來的目的不是這樣吧?或者,你想‘更見血腥’,以博賈先
生‘一歡’才比較貼切些。”
轎中的賈致祥大聲道:“燕鐵衣你這是什麼話?我賈某人豈是此等無信無義之徒?”
緩緩轉過視線,燕鐵衣不由笑了——軟轎的四周,以白泰山為首,九名最強悍的保鑣,
已把賈致祥嚴密的掩護住!
聳聳肩,燕鐵衣道:“你不是麼?賈先生。”
賈致祥的聲音透蓍幾分‘色厲內荏’的意味,他誇張的吼叫:“笑話,我賈致祥說一不
二,最是重諾守信,怎會玩弄那些花巧詭計?你可以看看,麻三手中的東西是不是‘鶴涎靈
芝’的真品?然後你就會知道我的人格是如何崇高,品德是怎生公正了;我叫麻三把東西拿
給你,便是他採取的方式魯莽了些,你也不能用來做為背信的藉口。”
笑笑,燕鐵衣道:“當然,我不能。”
‘老娃子’麻三脅肩諂笑道:“喏,喏,燕大當家,我沒有誆你吧?方才我的確是要把
手中這株‘鶴涎靈芝’交給你,只是一時勢子用猛了些,想不到竟引起了你的誤會,差點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