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硬,與馮師妹又不同,馮師妹雖冷,卻是冷漠淡泊,對世事毫不關心,對別人也不想理會。
這冷宮主的冷卻不同,是一種俯視眾生,冷眼相看,什麼人在她眼裡都是下屬一般,委實不舒服,是一種極端的高傲,沒人值得她露笑臉。
而李師弟年紀輕輕就成了大宗師,心高氣傲誰能比,豈能容得下她在自己跟前如此高傲,兩人定要一決高下的。
他想到這裡又有些擔心,兩人呆一塊兒遲早要出事,需要早早稟明宗主。
李慕禪看他臉色陰晴不定,猜到他心思,笑道:“師兄,你就甭操心了,我有數的!”
顧誠嘆了口氣,搖搖頭:“但願如此吧,浮雲宮的實力雄厚,咱們雖不怕,最好不要招惹得好。”
“知道知道。”李慕禪無奈的點頭,忙道:“師兄要不去我屋裡歇一歇吧,不急著回去。”
顧誠搖頭:“我真有事,那好吧,我就走啦!”
他拍拍李慕禪肩膀,縱身一躍,藍衫飄飄,如一隻飛鳥射了下去。
李慕禪看著他安然落地,衝自己揮揮手,化為一抹輕煙消失了。
他站在崖邊臨風而立,想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大殿。
冷朝雲靜靜坐在大殿的榻上,卻是並腿側坐,腰肢挺拔,顯得優雅而從容,她正低頭思索,鬢髮烏黑,頸白如象牙。
聽到腳步,她抬頭投來如水目光:“這回你放心了吧?”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咱們可以開始了。”
冷朝雲道:“你需發一重誓,不將自己看到了說與旁人知。”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道:“這好像是我求你幫忙一般。”
“不發誓的話,我不能信你。”冷朝雲道。
李慕禪沉吟,看她神情篤定,皺眉道:“冷宮主,那你在她們身上設的禁制手法怎麼辦?”
冷朝雲也皺眉:“你早就知道了?”
李慕禪道:“我發誓,你解了她們禁制,如何?”
冷朝雲凝視著他,明眸如水,半晌後哼道:“你對她們倒是盡心盡責,反正事後禁制發作也不關你的事,何必多事?”
李慕禪道:“我做不到冷宮主你這般拿人命如兒戲。”
“你也別自謙,死在你手裡的還少了?”冷朝雲哼一聲。
她對李慕禪的情報掌握極多,浮雲宮也是傳承數千裡的大派,與雲霄宗的不同,浮雲宮弟子可謂遍天下,耳目靈通。
李慕禪道:“我從不殺無辜之人。”
“那她們無辜?”冷朝雲微眯明眸,冷笑道:“死在她們劍下的浮雲宮弟子不無辜?”
李慕禪微笑:“死在她們劍下的浮雲宮弟子?”
冷朝雲一滯,忽然哼了一聲:“罷了,我答應你便是!”
她忽然省起來,死在她們劍下的浮雲宮弟子被他救活了,如此說來,她們手下倒沒有浮雲宮弟子的性命,可以饒她們一命。
李慕禪笑著點頭,豎手指朝天發了一個毒誓,絕不將今日所見傳出去,否則身死道消,永世不能超脫輪迴。
冷朝雲仔細盯著他看了半晌,覺得他的誓有點兒怪。
李慕禪微笑看著她,也不解釋,其實這對於他而言確實是毒誓,一旦應誓,那真是生不如死。
冷朝雲明眸如水,深邃無邊,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李慕禪心靜如水,與她對視不避。
半晌過後,冷朝雲先受不住,轉開目光:“信你一回!”
……
她揚聲道:“小豔,你們四個守在外面,任何人不準進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踏進大殿一步!”
“是。”小豔四女應一聲,轉身出了大殿,把門關上。
大殿內一下安靜下來,只有李慕禪與冷朝雲,李慕禪看著她,冷朝雲飄身而起,宛如一朵紅雲冉冉上升,到了樓上。
片刻後她飄下來,手上拿了一個黝黑的小匣子,柔荑越發顯得雪白如玉。
李慕禪凝視一眼,這正方形的小匣子看著很古樸,外面沒什麼花紋,也沒光澤,乍看是黑色,仔細看是紫色。
他凝視看去,卻看不透,裡面黑漆漆一片,即使他身為大宗師,也無法瞭解其中藏著什麼東西,好像獨成一方世界,隔離了開去。
他露出笑容,好奇心起。
“這就是那匣子?”他指了指。
“嗯。”冷朝雲輕輕放到榻上,目光從上面挪開,望向李慕禪:“這裡面藏著一部秘笈,乃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