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原本也是得天獨厚,但是和雲家少主比起來,卻未必佔有優勢。
他著急說明他知道雲家少主的實力,他這麼急著要走說明他緊張藍宵露,這情敵都出來了,司城玄曦,我倒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精舍裡,路三一襲長衫,負手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冰嵐走進去好一會兒,她也沒發現。
顧冰嵐噗地一聲輕笑。
路三回過頭來,淡淡地道:“你這個幫主現在有空跑到我這裡來,想必貴客已經走了?”
顧冰嵐狡黠地笑道:“貴客畢竟是男人,我一個女人不便相陪,尤其是吃飯時候大碗酒的灌,我一個女兒家多**份呀,別人還以為我是男人婆呢!”
“哪裡,顧幫主巾幗不讓鬚眉,誰敢這麼煞風景以為你是男人婆?”路三好笑。
顧冰嵐眉飛色舞地道:“那我也不能自毀形象,好在四海幫其他的管事全是男人,有的是人陪客啊。我當然是來陪我的如意郎君意中人了。”說著,她還挽了路三的胳膊,把臉靠過去,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狀。
路三由著她胡鬧,只是笑道:“把我的絲帕還我!”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呢?我這不是沒見過薄雲綢做的絲帕嗎?你就當送我做紀念了,哪有到我手上還要要回去的道理?”
路三無奈地道:“你悄悄地拿走它,說什麼要做紀念,我看你不定在打什麼主意呢!”
“你可真冤枉我了,我這不是沒用過絲帕,希罕著才拿走的嗎?別人都覺得我是男人婆,我得用條絲帕扳回一點形象,咱們這麼多年好朋友,你不應該幫我嗎?”
“哦,要扳回形象呀?”路三斜她一眼,“你要薄雲綢料子的絲帕,下次我送你一打。這條上面繡了字,你先還給我!”
顧冰嵐兩手一攤:“沒了!”
“哪兒去了?”
“剛剛我不是見貴客去了嗎?我見他血流得止不住,沒個東西包紮,我手上剛好有絲帕,總不能這麼小氣是不是?所以給他裹傷口了!”
路三白眼她,沒好氣:“又要編出血流一地,生死一線之類的鬼話嗎?”
“好啦!”顧冰嵐一點也不心虛地胡賴起來,道:“知道騙不過你,他沒有三刀六洞,就是一刀兩洞,血沒有流得滿地,也流得不少,反正我絲帕我已經給他裹傷用了,拿不回來了,你要絲帕沒有,要命一條!”
路三哭笑不得,白眼望天,心想就一條絲帕,而且上面還只是個“霄”字,給了他又怎麼樣,算了吧,自己現在要做的事多了,哪值得為這點小事費神。
既已陌路,一條絲帕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收回思緒,道:“冰嵐,再過三個月,又要簽署新的漕運合約了,到時候我會有一批貨經湖州水路運往京城,那時咱們再聚!”
顧冰嵐道:“放心,你的貨到時候我新自督運。”
路三搖搖頭:“我的貨經四海幫來運,我當然是放心的,但是你要留意,漕運不可丟,雖然現在四海幫的實力已經強大,除漕運外,也幾乎壟斷了****。可若丟了漕運,四海幫會傷元氣的!”
顧冰嵐目光閃動,警覺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打漕運的主意了?”
路三淡淡一笑:“這麼肥的肉,誰不想咬一口?”
顧冰嵐傲然道:“也得看咬不咬得動!”
路三不以為然地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原本是這樣,可是極致的權利會導致極致的**,外患雖然不可掉以輕心,內憂才是一擊致命的利器啊!”
顧冰嵐美麗的眼裡閃過一絲深思和震動,一改剛才的嬉笑隨意,道:“我明白,你放心。”
路三笑了笑,道:“負責漕運督辦的李大人將在十天後調任進京為官,新的漕運督辦也將上任!”
顧冰嵐的臉上現出鄭重之色,那李大人被四海幫養得夠肥,前天還有一批孝敬送過去。可他即將調任,有新人接手,竟然一絲風也不透露,若是事先得不到訊息,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新人接手,自己這邊豈不是處於被動。
她暗暗咬牙,罵道:“這老狐狸!”
路三輕嗤一聲,道:“狐狸?他倒也不配,不過是隻貪心的蛇而已。現在時候還好,你來得及準備的,是不是?”
顧冰嵐暗叫僥倖,訕訕地笑道:“謝謝你,路三,你又幫了我一個忙!”
路三道:“咱們是利益與共,談什麼謝不謝的。這漕運,我可每年拿著三成,提供一些訊息,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