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嘗輒止的嗎?”
藍宵露好氣又好笑,她實在不知道司城玄曦在這兒一番胡攪蠻纏到底是想幹什麼。而且他還像個話嘮,不理他也阻止不了他說話的興致。她淡淡輕嘲:“要叫王爺失望了,妾身在藍府的時候,多是吃粗菜淡飯,王爺今日令廚子整治的菜,著實豐盛,所以妾身不免失態。好在王爺也不會常看見妾身吃飯的,妾身的形象,在王爺眼裡只怕已經壞到無以復加,區區吃相,算得了什麼?”
司城玄曦道:“可是,你也不能只顧自己吃,下人都不在,難道你要本王自己動手?”
兩人的稱呼一時正式,一時隨便,但氛圍卻並沒有絲毫的緩和,仍是彆扭得很。司城玄曦意思不明,不知道是在製造彆扭,還是在緩解彆扭。
藍宵露認命地嘆了口氣,他晃那麼久的杯子,她一直無視,他終於忍不住明說了。提起壺來,給司城玄曦斟了酒,她忍耐地道:“王爺請用!”
司城玄曦看著她:“你是不是也會喝酒?”
藍宵露道:“不會!”
司城玄曦不說話,慢慢把酒喝了,站了起來,走出去。
藍宵露看著他的背影,以為他要幹什麼,發現他真的就那麼走了。
“招呼也不打一下,沒禮貌!”藍宵露悻悻地想,繼續吃飯。剛才司城玄曦問她是不是會喝酒時,她心裡跳了一下,以為司城玄曦查到了她什麼。路三這個身份,還是不要被司城玄曦知道的好。但是,司城豐元知道,端木長安知道,他們可未必會像荊無言一樣為她保密。
司城玄曦今晚的舉動,完全是莫名其妙,他時而暴怒,時而又莫測,時而又像個話嘮,這和外界傳的冷麵王爺一點也不符。倒是最後突然就走,還有點符合這冷麵二字。
算起來,他們已經是幾個月的夫妻了,但是,她對他,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只因為,她對他,不感興趣。
她有太多的事要忙,顧不上他。何況,在這個男權社會里,她明知道他娶她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付出一份真心,就能從他身上收穫一份真心。
這不是農民把種子種在地裡,春種一粒黍,秋收萬顆籽。這完全是小貓種魚,到秋天,不但收不到一和要魚,還連本也會賠光。
作為一個生意人,這麼愚蠢的,這麼明顯的虧本行為,她是不會做的。
司城玄曦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
從回城那一刻起,他幾乎一直處在暴走狀態,他去找荊無言時,更是達到頂峰,奇怪的是,當荊無言微笑著說起她來時,那份篤定,那份坦蕩,讓他的心莫名的既酸又不爽,用藍宵露的話說,這叫羨慕嫉妒恨。
他想,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人在乎,讓無言能在提起她的時候,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他想起荊無言曾經說過,他和她是朋友。男人和女人,也能成為朋友,這讓他不以為然。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羨慕荊無言對藍宵露的這份信任和理解。
謠言讓他很被動,下午他被父皇召進皇宮裡,就謠言的事,父皇問他是怎麼想的。
如果換在幾個月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休了她。
可是當父皇問起時,他卻只是淡淡自嘲,道:“父皇,既然我已經娶她為妃,那便是榮辱一體,兒臣早年在戰場殺伐,是個粗人,原也不指望娶個大家閨秀來相敬如賓。”
皇上看著他淡漠的臉,目光深而銳,司城玄曦坦然面對著他,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如果是尋常百姓家,父子親情原本是最可貴的,可是,身在皇家,父忌子,就是人倫的悲哀。他既然被父皇所忌,不得不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為妃,以表明自己無意皇位。
那時候,他就已經是滿京城的笑柄,現在,不過是再一次成為笑柄,一次和兩次,有什麼分別?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麼區別?
而且,他說得也沒錯,他從沒想過娶一個大家閨秀來相敬如賓,這個女人雖然的確不討喜,有時候甚至很討厭,但奇怪的是,她對他說話,從來眼裡沒有敬畏,她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平常的男人。她不怕和他吵,甚至有時候,無理取鬧地和他吵。
他也會生氣,但生氣過後,他卻覺得,至少,這個女人是真實的。
回到府裡之後,他就一直在等,等她回來,可是在等的過程中,他的心並不平靜,各種情緒衝斥,尤其是她無視他,直接要回清月院時,他更是怒火中燒。他甚至想,真該休了她,即使他娶了她,父皇對他的疑心也沒有全消,他何必這麼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