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說著,把李慕禪一拋,扔到馬背上,面朝下橫搭著,胸口壓著馬背,恰好壓著胃,換了個人,直接嘔吐出來。
李慕禪練有金剛不壞神功,此時發揮威力,五臟六腑強韌,雖被擠壓,胃部仍無不適。
中年人打量一眼李慕禪,躍身上了馬,“駕——!”他吆喝一聲,雙腿輕踢一下馬腹,紅馬頓時衝了出去,快如離弦之箭。
李慕禪頭朝下,與地面靠得很近,看著地面飛速倒退,不由有些眼暈,忙轉過頭看遠處。
中年人極小心,一隻手挽韁繩,另一手搭在他背心,一者是扶著他,不讓他掉下去,再者,不時有一股內力鑽進去,探察他體內情形。
如此情形下,李慕禪無隙可鑽,一旦衝穴,馬上會被他察覺,憑李慕禪的身手,根本不可能逃掉。
李慕禪不急,耐心的等機會,他總不能一天到晚,十二個時辰不離自己,起碼也要方便罷。
他們一路往西,徑直從天南往西走,不經過海東。
……
轉眼功夫,三天過去。
這三天,李慕禪苦不堪言,中年人只給他一點水,不給他飯,一天下來就飢腸轆轆。
他雖能辟穀,可那是在入定時候,身體宛如冬眠,不需要食物,所以幾天幾夜不吃不喝。
如今,他被制住了穴道,又在馬背上顛簸,縱使定力再深,也無法入定,該餓還是餓,甚至比常人還餓。
飢餓的滋味,他很久沒嘗過了,小時候家裡窮,吃不飽飯,他受不住飢餓之苦,想盡辦法,最後被逼出家入寺,才能吃飽。
自從入澄靜寺,他再沒嘗過捱餓的滋味,如今,再次重嘗,心下感慨萬千。
抵達赫連世家之日,就是自己喪命之時,之所以活捉自己,是為了讓李家親手報仇罷了。
可如今身陷絕境,中年人武功絕頂,自己武功不俗,但在他跟前,就像三歲幼童在大人跟前一般。
他不僅武功強,行事更老練謹慎,絲毫不給可乘之機,想逃走,難如登天。
李慕禪定力深,很快控制心緒,沉著冷靜,慢慢等待機會,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找到辦法的。
三天下來,僅是一點兒水,沒有飯吃,飢餓之下,他很快變了模樣,氣色灰敗,雙眼無神,直勾勾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穴道一直被封著,李慕禪明白,這人是判了自己的死刑。
穴道被封得久了,血氣不通,會造成身體永久傷害,大腿若綁著不通血,不必太久就會壞死。
封住穴道,雖不是封住血,卻阻住了氣,氣不通,則腑臟虛弱,易生病,遂損生機與壽命。
這中年人渾不顧穴道封得太久,顯然是不理會李慕禪生死。
李慕禪恨得牙根癢,卻無可奈何,好在金剛不壞神功威力宏大,雖封了穴道,身體未損,精氣神也不損。
他雖飢餓難耐,卻不至於如此模樣,只是故意裝成衰敗之像,麻痺中年人,創造逃走的機會。
可惜,這中年人十分謹慎,一直手不離他身體,不時運一道內力進來,探測他體內情形。
碰上如此人物,李慕禪頭疼非常。
……
傍晚時分,暮色靄靄,周圍像是罩了一層灰紗,變得朦朧不清。
中年人停馬,順手一拋,李慕禪重重落地,像是一隻破麻袋,他飄身下馬,打量一眼四周。
這是一處破廟,位於一座小山丘上,四周地勢平坦,只有這裡這座小山丘,像是女人的胸部。
中年人點點頭,放開馬,棗紅駿馬翻蹄往遠處走,找了一片草叢,悠閒的啃著茵茵綠草。
中年人進了廟,找個地方坐下,開啟包袱,取出水囊,咕嘟咕嘟喝了一氣,一滴水從嘴角滑下,沿著脖子下往,他忙伸手抹一把。
李慕禪臉朝地臥著,聽著喝水聲,喉嚨也不由滾動。
他只早上喝了一口水,一天下來滴水未沾,也渴得要命,可中年人偏偏封了自己啞穴,說不了話。
衝穴對他而言並不難,只要紫丹一旋,穴道馬上開啟,可一直不敢。
中年人一直按著背心,稍有異動,馬上會吐內力震斷自己心脈,況且,逃走的機會只有一次,解了穴,逃不掉的話,再無機會。
中年人走到他近前,一腳把他踹過來,變成仰面朝天,然後開啟水囊,往他嘴裡灌水。
李慕禪張開嘴,喉嚨滾動,不停的吞嚥,臉與身前衣衫都被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