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出來啊。他們要把這個隱患消滅在萌芽時才能安心,況且拿下虎娃必定有驚人的大收穫。
而虎娃此刻也沒有了先前的想法,不打算再找什麼地方尋求庇護,因為他不僅已經離開了孟盈丘的地界,而且跑出了巴室國的疆域進入了鄭室國境內。他是從孟盈丘群山的南麓入境的,崇山峻嶺中當然沒什麼大道邊關,甚至沒人知道彭鏗氏大人出國了。
虎娃雖然也擁有鄭室國國工的身份,但那塊信物此刻並沒有帶在身上。就算有信物,他也沒想在這裡找誰幫忙,當然也更不想給沿途的村寨帶來禍端。這裡是鄭室國的西北境,而武夫丘在鄭室國的東南境,可惜相隔太遠了。
穿過了一片有人煙分佈的平原地帶,以駮馬的速度飛馳當然極快,虎娃也刻意避開了人煙村寨,就是在山野中奔跑。漸漸前方又出現了連綿的峰巒,此地峰巒原本無名,後來因為象煞的事蹟而得名為西界山。
西界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條自東向西的山脈,它處於巴原的最西端,其山脊線便是相室國與鄭室國的國境線。百年前兩國曾在這一帶交戰,反覆進退糾纏了兩年有餘,雙方都無法取勝也都不甘放棄,附近一帶的村寨與山野生靈皆受其害。
後來發生了一件名震巴原的事情。有一名童子夜闖兩軍大營,居然將兩位國君都抓進西荒的深山,將他們扔在一株參天巨樹上、面對面自行協商國事,商量不出結果便不放人。那容身的樹枝高得嚇人,稍有不慎就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兩位國君只能哆哆嗦嗦地擠在一起。
兩位國君同意停戰劃定國界,而且都很識趣地向那位童子請教。那童子做事倒也簡單,伸手一指遠方連綿的山脊線,便劃定了鄭室國和相室國的疆界。此後至今的百餘年間,巴原上雖偶有小的摩擦衝突,但西界山一直太平無事,成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童子便是象煞,他也由此在巴原上揚名,後來也曾行走過巴原各地,素以童子的面目示人。最近一次有人見到象煞並認出了他,已經是六十年多前的事情了。
虎娃跑到了連綿近千里的西界山,他沒有翻越山脊前往相室國,就是沿著其南坡幾乎直線西行。這裡百年前曾遭遇戰禍,又在深山之中,是巴原上最為荒僻的地界之一,沿途只有一些不大的山村散佈於各片谷地。
在崇山峻嶺中奔行,就算以駮馬的神速,上下攀援間也不可能像平地上那麼快。後面兩名妖修追得亦很辛苦,卻咬牙一路跟下來了。他們本就更熟悉山野、擅長在山野中追蹤,虎娃這麼跑,應更符合他們的心意。
深山中也偶有人跡,比如採藥、砍柴、狩獵的山村居民,也有人遠遠地望見了他們,如驚鴻一瞥。肖神被一團黑霧包裹、湧動著向前飄飛,在遠處是看不清楚的,人們只能看見一頭巖羚在拼命地追趕一頭獨角異獸。
駮馬是很罕見的異獸,山村居民大多沒有見過,有目擊者便回去請教村寨中的長者、描述自己所見的情景,卻驚訝地得知那異獸竟是傳說中的駮馬!這是幻覺吧?世上怎會有巖羚敢去追駮馬,它看見了駮馬就應掉頭便跑才對啊。
但是出現這種“幻覺”的可不止一個人,沿著西界山之南鄭室國的這一側,近千里的地域,有不下數十位山民都看見了這一幕,訊息便漸漸傳開了。直到幾十年後,當地還有傳說,西界山曾出現過異獸駮馬,卻被一頭神勇的巖羚驅逐到西荒之中。
而虎娃這頭“駮馬”,此刻正在奔跑。他已經被追了這麼久了,其實也見識了那兩位妖修的各種神通手段,對他們修為底細也瞭解得差不多了。虎娃甚至有了一個想法——自己能不能將這兩個傢伙給累趴下?
假如換做一個月前,連虎娃自己都會覺得這種念頭太荒誕了。可如今卻並非不可能,因為駮馬跑得快啊,神速便是其最擅長的天賦。情形彷彿又回到了追逐之初,虎娃是越跑越有感覺、越有越有狀態了,因為其新近領悟的吞形之法。(未完待續。。)
019、吞駮馬之形(下)
吞駮馬之形賓士,雖神速但也有法力耗盡之時;就算是普通人連續奔跑,遲早也會體力不支。但虎娃的速度卻一直沒變慢,因為在體力與法力下降的同時,他對吞形之法的掌握與領悟也越來越純熟,施展出的駮馬天賦神通也更順暢,此消彼長間幾乎沒有減速,這可把兩位妖修給累得不輕。
虎娃是第一次施展真正的吞形之法,若換作別的修士平日修煉之時,斷不會像他這樣運用到極致,因為後面有兩個殺星在追啊!就算知道在這種狀態下,能以吞形之法將駮馬的天賦神通運轉到極致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