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皆以御物之法攝出。只見他衣袖捲過之處,船艙中的雜物便一層一層地被捲到外面,其中的穀粒皆飛往一個方向,由紫沐專門收存。
只要仇遊的神識感應足夠精微。御物之法控制得足夠精妙,分揀一遍就夠了!
雲臺上的白煞悄然以神唸對星煞道:“相君的助手、那名叫仇遊的後生,倒是極為出色。你當年雖錯過了彭鏗氏,但今天未必沒有收穫。”
星煞答道:“我記得此人,亦曾對師尊提過。他是原相室國高城前任城主悅耕送到步金山的,其實出身北荒山水城的有魚村,原名魚與遊,其族人已盡數為奴。我原先曾猜疑他便是清煞的傳人,但後來查證並非如此,早在樹得丘有異動之前。此人就已離開了蠻荒。
既然他出身於樹得丘一帶的蠻荒,師尊也曾命我暗中關注。他與我赤望丘也算有緣法。他雖拜在步金山門下,但這些年我令梁易辰安排赤望丘門人對他有諸多指點。若是師尊有意,他本人也願意,且步金山不反對,倒可以將之引入赤望丘門下。”
一派宗門的傳人也能拜入另一派宗門嗎?當然是可以的,比如瀚雄身為長齡先生之子、長齡門傳人,又拜入武夫丘成為三長老的弟子,這需要原先的宗門允許。另一派宗門也願意。這往往還有一個隱含的前提,就是新拜入的這派宗門比原先的宗門傳承更高深,弟子能得到更高明的指點,甚至就連原先的宗主都對這派宗門充滿敬意。
步金山雖然也算是相室國中的大派宗門。但聲望、實力與影響遠無法與赤望丘相比,其宗主三水先生雖然也是大成修士,可遠不能與白煞宗主相提並論。況且如今相室國與步金山都要仰仗赤望丘在背後的支援,也不可能不答應這樣的事情。
仇遊若是拜入赤望丘門下。其仍然是步金山弟子,就像瀚雄成為武夫丘傳人之後,也仍然是長齡門的弟子。更何況仇遊的來歷特殊。早就受到了赤望丘的關照,也算是有緣法在先。
白煞又說道:“我既然已經動念,就看你願不願意收這名親傳弟子了。步金山不會反對,而仇遊本人恐更是求之不得。”
星煞:“那好,弟子今晚就去找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說此事。百川城之會後,便將仇遊帶回赤望丘收為親傳弟子。”
假如今天沒有虎娃,那麼在這些當世高人眼中,場中表現最出色的人無疑就是仇遊了。已進行的四場比鬥,除了伐木之外,另外三場中仇遊皆令人眼前一亮。就連虎娃都關注到此人、心中暗道一聲贊,各位高人又怎會沒注意。
若不談虎娃,對於世間各宗門的傳人而言,仇遊表現出的手段與修為便是五境九轉的極致了,除非各派大成修士出手,否則很難超得過他。白煞今天也許是受了虎娃的刺激,竟然動了惜才之念,想讓星煞將仇遊收於門下。
至於仇游出身於樹得丘一帶的蠻荒,其實更好。白煞雖然已經做好了得不到理清水傳承秘密的打算,但也沒有忘了樹得丘上的清煞。就算仇遊不是清煞的傳人,至少也與那一帶有所關聯,說不定將來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而場中的虎娃當然不清楚這些,他暗贊仇遊的同時,卻不知道這位年輕的修士亦出身於他的家鄉蠻荒。虎娃在家鄉時沒有見過魚與遊,山神曾用神念向他演示蠻荒各村寨的景象,可能無意中有過一瞥,但仇遊現在的樣子已有很大的改變。
別說虎娃當初是否注意到了,就算曾經留意,此刻也未必能認出來。他看見仇遊時莫名覺得熟悉,可能更多是來自一種玄妙的難以解釋的感應,或許與家鄉的氣息、類似的經歷有關。
眼見空中那支碩大的線香虛影已經燃燒了將近三分之二,而自己的雙手中已經捧了一滿把黃色的穀粒,都是少務親手撿出並細心擦拭乾淨的,虎娃也不再耽誤工夫了,輕聲道:“師兄,輪到我了。”
少務退到一旁,也沒見虎娃有什麼動作,船艙中突然捲起了一陣金黃色的波浪,匯聚成一束就似蛟龍般飛向了天空。那是無數穀粒於半空盤旋,彷彿化為了一朵湧動的雲,又像一大片金黃色的蜂群,飛舞中還發出嗡嗡的聲音。
聲音是因為穀粒急劇而輕微的震顫,穀粒表面上沾染的泥塵都被震了下來,漸漸變得非常乾淨。
虎娃的這一手神通,玩得實在太熟了,沒人教過他,也與歷代天帝的秘傳無關,他的那些石頭蛋想當初就是這麼一枚一枚找來的。那時他的修為尚淺,帶著盤瓠在山中走了快兩個月,以一枚石頭蛋為引,施法感應同樣的物性氣息,沿著溪澗找出了很多同源的天材地寶。
後來在他離開武夫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