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長大的,我蒙誰也不能蒙你們不是?”
花二孃猶自有些懷疑,看了孟鬱槐一眼:“孟家大哥,這地當真買得?”
“買得的。”孟鬱槐又點了點頭,衝她笑了笑。
“既這樣,我也就不廢話了!”花二孃放了心,小手一揮,便對那鄭牙儈道,“多謝你這兩日幫我們奔波,勞你今晚再來家裡一趟,當著你泰和哥的面,咱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若有時間,和那二老也再說說,就告訴他們,我是真心想買這地,問問他們可願意饒上幾個錢,算得再便宜點。”
“行!”鄭牙儈痛痛快快地應承了,將那本小冊子往腋下一夾,又朝孟鬱槐笑了笑,轉身便離開。
花小麥直到這時,也才有空偏頭去看一眼孟鬱槐身後的馬,以及他肩頭的藍布包袱,用牙齒叩了叩下唇,含笑道:“孟家大哥,你這是要回縣城?”
“不是同你說了嗎,我在家已住了許久,該早些回鏢局才是,再多閒幾天,只怕渾身的骨頭都要養懶了。”孟鬱槐唇角微勾,低頭看去看她。
“嗯,也是。”花小麥也笑了一下,“那你回去之後,幫我給柯叔、左嫂子和大忠哥他們帶個好,就說我若得了空,一定去鏢局探望他們,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只管告訴我就行,我做好了,給他們送去。”
“好。”孟鬱槐應了,又看她一眼,卻又找不到什麼話來說,想了半日,只得伸手去解馬繩,“那我這便走了,若有事,讓泰和來鏢局尋我便是。”
花小麥“嗯”了一聲,他就牽馬從田坎上了村間小路,走了兩步,忽地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那大黑馬立刻風馳電掣地跑了起來。
花小麥很想在他身後大喊一句“你仔細撞著人”,躊躇半晌,終是沒出聲,轉過頭,就見花二孃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由得一愣:“你看我幹嘛?”
花二孃眼睛一翻,擺出一副牙尖相:“不幹嘛,看看不行啊?你長了一張臉,不就是給人看的,我可是你親姐,看你兩眼,還要你同意?走走走,回家去,這鬼天氣真是要把人給烤死了!”
說罷,拽著花小麥就往村子西邊去,花小麥冷不丁被她一扯,朝前栽了兩步,哭笑不得地穩住身形,隨著她回了家。
……
這天黃昏,晚飯之後,鄭牙儈再度去到了景家小院,其時,花小麥已經同羅月嬌去河邊擺攤了,家裡只得景泰和與花二孃兩人。
鄭牙儈滿口稱自己費盡了口水,終是讓那二老又將價格降下來一些,以每畝五吊五的價格,將那兩畝相鄰的地,賣與了景家。各種手續在他那裡早就是滾瓜爛熟,不過是兩家跑上幾回,便辦了個齊全,又幫手將白契拿到官府換成了紅契,妥當交到花二孃手中。
花二孃自此,算是了了一樁大心事,舒心之餘,又覺等不得,當天便去買了菜種回來,又力逼景泰和抽出一天的空,夫妻兩個將兩畝地好好兒翻了一遍,將白菘、豆角等盡皆栽下,又把那田埂上的麥秸燒成肥料,施進田裡。
快要七月了,天氣仍是熱得要人命,猛烈的日頭底下,在田間勞作,實在非常需要毅力,花二孃早年吃過不少苦,一想到這田是屬於自己的,將來賣了番椒,還能從中掙得不少錢,便渾身都是力氣,半點不覺得累。花小麥每日裡若是無事,也常跟著她下田,只幹不了多一會兒,就要被花二孃趕到一邊歇息。
“你那雙手,整日在水裡泡著,在灶臺上被油煙燻著,已經夠粗的了,就別再折騰它,這一點子事,我自己不消半日便做得乾淨利落,哪裡用得著你?”
她這樣說,態度又無比堅決,花小麥拗不過她,只得每日裡在家多熬些解暑的湯水,送去田間給她,時不時地便勸她歇一陣,免得太過勞累。
這日,花二孃照舊一早便去了田裡,午後太陽猛烈,花小麥在家熬了一鍋南瓜綠豆湯,預備送去給花二孃解渴,剛從院子裡出來,迎面就看見一輛馬車,正正在門口停下。
車上嫋嫋婷婷走下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瞧,卻是那宋靜溪。
“我聽說,有人藉著我桃源齋的名聲,來替自己平事呢!”宋靜溪一眼便看見了端了鍋站在門口的花小麥,微微一笑,走上前來。
花小麥心中便是一驚,心知她指的多半是與安泰園的那起糾紛,頓覺有些不安。
說到底,當時那朱掌櫃,的確是因為聽說了她要去桃源齋當大廚,才立刻回嗔作喜,將事情給圓了過去,免除一場無休止的吵鬧。這事兒雖不假,卻到底還沒定下,貿貿然地借了人家的名聲來幫自己解決困難,的確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