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又高又瘦,本就比李慕禪高半個頭,又站在臺階上,李慕禪只到他肩頭,需仰視。
他一張苦瓜臉,零星幾個麻子,眉毛很長,一條黑一條白,左手持一柄怪異長劍,閃著爍爍寒光。
“哈哈,趙麻子,把他解決嘍!”黃臉大漢抿抿嘴唇,哈哈笑道:“早晨就做肉餡包子啦!”
“好!”麻臉大漢點頭,面無表情的望向李慕禪。
李慕禪與他目光一對,覺得他像在看一個死人,頗是滲人。
李慕禪轉開目光,看他手上的劍。
他左手持劍,不得不防,左手劍法多是陰毒詭譎,招式出人意表,此劍狹而長,與平常青鋒劍相比,狹窄三分之一,長了三分之一。
好在他腿長,劍尖沒觸到地,換了李慕禪拿這柄劍,一定彆扭。
黃臉漢子哈哈笑道:“小和尚,提前告訴你一聲,這趙麻子殺人非常的不痛快,喜歡把人一劍一劍剮了,你要小心呀!”
李慕禪微一笑,左手劍平舉,右手劍微垂,擺出一個起手勢:“少廢話,動手吧!”
“哼!”趙麻子冷哼,驀地一道寒芒迫近,已到了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暗道:“好快的劍!”
他側身撩左手劍,避開劍尖的同時,削其肩肘內側,招式精妙,刁鑽詭異,乃梅花十二劍的一式:倒折梅枝。
梅花十二劍粗淺,招式簡單,但他將其融入骨子裡,一招一式,順手拈來,不必思考,純是下意識的本能。
如此一來,原本普通的招式,在外人看來,卻是精妙絕倫,化腐朽為神奇。
……
見他反撩,趙麻子身子一扭,側身避過,劍尖閃爍,綿綿不絕攻來,招招怪異絕倫,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令人防不勝防。
李慕禪左手施展鎮嶽八劍,從容不迫,身前形成一層層劍光,綿綿不層,如山水畫的大山,層巒疊嶂。
劍光層層,如一座大山聳立,沉渾厚重,難以逾越。
鎮嶽八劍威力宏大,乃金開泰壓箱底的絕學,李慕禪已得這套劍法神髓,施展開來火候十足,韻味無窮,整個人頓時變得大氣磅礴,如山如嶽。
趙麻子劍法奇詭,李慕禪感覺自己正面對一條毒蛇,蛇鑽在草叢裡,看不清,找不到,它不知何時,從哪裡鑽出來。
黃臉大漢哈哈大笑,揚聲道:“這小和尚細皮嫩肉,做肉包子,最好不過,今天咱們要吃個痛快啦!”
一個大漢笑道:“十二當家的,人肉包子好吃,關鍵還是趙麻子的手藝,人沒死,就得把肉割下來,嚥氣了再割肉,不好吃啦!”
黃臉大漢點頭:“嗯,最啊,趙麻子這手藝,咱們是比不了的!”
一個大漢擺擺手,揚聲叫道:“這小和尚能挨多少刀,咱們打個賭如何?”
“我賭一千刀,十兩!”又一個大漢甕聲甕氣道。
又有一個瘦小漢子叫道:“我賭八百刀,二十兩!……嘿嘿,這小子太瘦,挨不過一千刀的!”
“我賭三十兩,一千兩百刀!”一個魁梧大漢粗聲喝道,嘿嘿一笑:“你們看走眼了,這小子氣脈悠長,耐力不凡,能挺過一千多刀再嚥氣!”
他們七嘴八舌,興高采烈,一邊盯著李慕禪看。
李慕禪神色不動,淡淡微笑,心中殺機盈沸,思維越發清冷,速度加快,意在劍前。
這幫傢伙不像虛言恫嚇,確有其事,吃人肉包子,如此行徑,畜生無異,不殺他們,對住自己。
他右手一直提著劍,劍尖下垂,好像受了傷不能動,這時忽然動了一下,一點兒寒芒閃過,人們沒看清他的動作。
“呃……”趙麻子忽然發出一聲悶哼,動作一滯,心口已中劍。
李慕禪左手劍不停,一道銀色匹練掠過趙麻子身前,劍尖劃過喉嚨,他身體又一顫。
長劍脫手,“噹啷”一響,落在青石臺階上。
他也緩緩往後倒去,黃臉漢子忙扶住了,驚異的瞪著李慕禪,叫道:“來人,去叫大當家的!”
“是!”一個大漢應道,轉身往上跑。
李慕禪微笑搖頭,左手右手齊揮劍,衝進人群。
“叮叮叮叮……”連綿不絕的脆響聲中,他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向上,所向披靡,凡擋他道路的,無一倖免,像割麥子一般。
無影劍,配以開弓訣,快與狠都增了幾分,威力無窮,這些光頭大漢毫無招架之力,紛紛斃命。
他劍上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