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體內本來就中毒了,但一直沒發作,那天是吃了烤炸的一道菜,才引發體內毒發作。嘎達鎮的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
內宅那些事情,溫氏在沒進京前,是完全不知不懂,若她沒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過,她也會認為不過是食物相剋中毒罷了。在嘎達鎮遇到的那位小少爺的情形,讓她想起了傷痛的過去,那小少爺不過七八歲大,無非又是內宅爭鬥下的一個無辜受害者。
“那孩子真可憐。”好兒同情地說道。那種鄉下小地方,要想有神醫好藥就跟做夢差不多。
小樹卻朝好兒擠擠眼睛道:“哥哥就出手啦,救了那小少爺一命。”
“啊?哥哥,你好厲害。”好兒一臉驚歎地看向阿旺,“可是哥哥,你什麼時候拜了一位神醫學醫?”
阿旺笑著伸手揉揉淘氣弟妹的頭髮,“哥哥哪有神醫可拜,妹妹你忘了,出門前,你交給我一個小瓶子?”
“噢,對啊……你用神水救了那位小少爺的命?”好兒瞪大眼睛問道。
這次出門前,好兒裝了一小瓶空間井水,交給阿旺貼身保管,以防萬一。可她以前只用來治癒風寒發燒,給阿旺和龔桂子療外傷,後來又給四兒治癒水痘疤印,卻不知還能解毒。好兒心裡可高興了,空間的水,太神奇了!
溫氏卻一臉欣喜道:“好兒,你哥哥這一出手啊,可是遇著貴人了。”
“娘,哥哥,快說說怎麼回事兒。”好兒忙問道。
溫氏道:“阿旺當時跟娘商量,想用神水給那孩子試試,又怕人家疑心……”
原來,溫氏一行人歇腳的旅店,也正是那戶官家人所在,溫氏能斷定對方是官家而非一般商賈人家,是從對方的舉止及下人隨從看出端倪。
在那樣一個鄉野小地,要快馬加鞭送往彭城找好大夫解毒,且不說路途遠是否來得及,路上顛簸就能去了那孩子的命。溫氏心地向來良善,阿旺和小樹也是心性善良之人,對那位年輕婦人生了同情憐憫之心,便有心試試能否替那孩子解毒。
溫氏一行人衣著上乘,容貌不俗,言舉大方有禮,當溫氏帶阿旺前去求見,並稟明阿旺的舉人身份,那位夫人或許是抱著一線希望,接見了溫氏和阿旺。
阿旺只說以前也曾中毒過,幸遇一高僧治癒,並留下一個小瓶子的藥水,告誡若非生命危險否則不可使用。此番聽說也是中毒,希望能有所幫助。
東唐禮佛重佛,對僧人向來尊敬有加,那位夫人聽說是高僧所贈藥水,雖半信半疑,最後仍是點頭願意試試。
阿旺讓平彤取來小碗,倒了五滴神水,親自看著那夫人喂服孩子。阿旺當時心裡也是充滿緊張,但他相信,菩薩贈的神水,即便救不了命,也不會致人死地。
之後大家就坐在房裡等待。半個時辰後,奇蹟出現了,服了神水的孩子,張嘴吐出幾口黑血後,呼吸轉為正常,再喊大夫過來把脈,那大夫一臉不可置信地說孩子體內的毒完全清除了。
那位夫人喜極而泣,對著溫氏和阿旺連聲道謝並要酬謝,被溫氏婉拒。對方便詳細問了溫氏住址,並將身份告知,最後取了貼身的一塊佩玉,要溫氏一定收下,改日她必定上門拜謝。
原來,阿旺救的這位小少爺,是建安省巡撫周大人的幼子,那位年輕的婦人,是巡撫周大人的填房。
好兒仍是不解道:“娘,人家是巡撫大人,跟咱們八竿子打不著邊,跟貴人有什麼關係?”
溫氏道:“娘會說人家是貴人,是因為這塊佩玉。”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紅玉來。
燈光下,那紅玉剔透血紅,瑩光流轉,下方鐫刻著一個橫躺的交叉波浪圖紋。這塊玉,一看即知價值不菲。
“娘,那位巡撫夫人出手可真闊綽。”好兒說道。
溫氏道:“這塊玉是給了我們,可人家過後是要來取回去的。”
“啊?送出去的禮物又收回去?那她不如不送,可惜了那五滴神水。”好兒撇嘴說道。
溫氏伸手點點小閨女的鼻子,笑道:“周夫人送這玉時說了,這是巡撫大人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她送給我是作為見證,表誠意,讓咱們好生保管好,她改日要備禮來登門道謝,再取回去。”
好兒恍然,“原來如此,那她也夠膽子大,就不怕咱們貪了她這塊寶玉。”
阿旺失笑道:“巡撫大人的東西,哪個敢動貪念?”
“嘻嘻,我開玩笑的。”好兒吐吐小舌頭,巡撫大人啊,那不就等於前世的省長,官位可不是一般的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