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間拂曉一人默默的注視場面上的變化，將此中所有人的本性，有點缺失和技能都轉化成已知條件歸入自己的計算之中，包括那隻實力強悍的夢魘，不過他的目光停留最久關注最密切卻是納塔婭，這個相處很久毫無攻擊技能的女人身上，而今她已經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千米之外的那一段街角。

拂曉的臉上浮現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微笑，他期望思考納塔婭將做出什麼他意料之外的動作，展現出她的另類價值。

張娜娜看著對面的蝴蝶，有些失望，龐大的燕尾蝶軍團的攻擊幾乎除了能夠牽制那隻夢魘之外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漸漸的被消耗，此刻的蝴蝶已經汗流浹背，操控那麼多燕尾蝶除了很消耗心力之外，為了補充耗損已經大量消耗她積攢的靈魂本源。

看來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張娜娜眼角掃視了一下貌似場外觀眾的拂曉，心中默默的計算成功率，只要自己全力出擊，片刻之後就能將那隻夢魘包括燕尾蝶群以及叫納塔婭的女人鎮壓，殺掉筋疲力竭的造夢者，而失去燕尾蝶大軍的蝴蝶沒有臂膀幾乎不能傷害自己，只要攻擊夠迅速，哪怕拂曉再怎麼強大也已經為時已晚，她能早一步破碎這個夢境奪得許可權和靈魂本源。

想通這一切的張娜娜心中的小算盤完全提高了自己的信心，只見她雙手虛空一抓緊緊用力，那暴突的青筋更加猙獰起來，千米之外的戰場之中，瞬間被賦予了強大的壓強，仿若有一隻無形的巨大鐵錘兇猛的敲擊而下，那翩翩飛舞口中叼扯皮肉的燕尾蝶瞬間被壓成一片片書籤散落地面，一旁不遠處的納塔婭也像被急速賓士而過大卡車輾過，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相較之下夢魘的肉體防禦不可為之不強，卻也有些不繼，體內臟器不住爆開，脊柱斷裂慢慢的低下那高昂的頭顱。

就當張娜娜勝券在握，正想再加大釋放的威力給予最後一擊時，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腦袋上。

張娜娜渾身一個激靈，一種恐懼和後怕瞬間填充了她的心臟，陰寒之氣從脊椎蔓延到了全身，斷開了手上的技能，驚恐的將腦袋轉向身後。

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往往人最害怕什麼就來什麼，在張娜娜的計劃裡唯一的不定因素就是深不可測一無所知的拂曉，哪怕就在剛才展開全力襲擊之時都無時不刻不在用餘光留意拂曉的一舉一動，可明明之前一秒還在幾十米外，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自己背後。

“別……別……殺我，我還小呢！”張娜娜不管怎麼特別，也還是個十多歲的小蘿莉，面對這個看上去俊俏冷酷的大哥哥，她感到最多的是畏懼，毫無反抗，也不能反抗的無力。

“我只想看看她要做什麼，不會殺你，至少在我覺得你毫無價值之前！”拂曉並沒挪開眺望的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將手從張娜娜的小腦袋上移開。

也許不挪開還好些，全身僵硬的張娜娜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哆嗦，一動一停只敢小小的將頭漸漸往後看，卻發現不知道何時拂曉的身影消失了，而在千米之外的戰場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啊！”

張娜娜驚呼一聲，立刻又將嘴巴緊閉，是發動了法則？絕對不可能，只有最高許可權才能發動法則，而那個造夢者還在那邊，難道是……

一個不可思議的妙想突然出現在了張娜娜的腦海中，隨即那纏繞全身的恐懼轉變成了奇怪的興奮，心中暗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你！就算你沒有戴面具我也認識，就是你帶人屠戮了我猶太聖戰聯盟，殺光了理事會所有成員，殺死了奧古斯丁爺爺，有人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納塔婭左手扶起了斷裂的脖頸，那斷口的頸椎在合上已經看不見任何破損，她的契約帶給她自我修復的技能，而這契約比之靈魂本源的修復還要來得更快，當地上散落的殘骸被道道細細的流光牽引時她已經完好的站了起來。

“哦，想不到再和你見面時，卻是在我的夢境裡了。”癱坐在地上的鄭曜已經稍微清醒過來，不知悲喜般茫然，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和呆滯感，哀莫大於心死也不過如此吧。

一道道細細的流光牽引著血肉凝結，逐漸匯流聚集，不停流溢在夢魘魔獸的肩臂之上，當破碎的頭顱重回到原來的地方，血肉和毛鱗也從地面上離開，轉眼之間，夢魘將再次復活。

“我曾經說過，如果我能活下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只要能將復仇達成，我將放棄我的一切，哪怕將我的靈魂賣給撒旦，將我的肉體送給惡鬼，將我的臉上永恆的戴上面具，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現在就讓我兌換我的諾言吧，我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