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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是什麼來頭,只知道他似乎手頭資金雄厚,接連在城裡買了幾家店鋪,生意也是越來越火,大有崛起之勢,只不過他為人神秘,連他手下的人都沒見過他的真實樣貌,但此人似乎身體不大好,平日並不常見客,”夥計愁眉苦臉地向她彙報,“要不您再等等,容我們再去查探一下。”

“算了,我親自去,”未晚輕蔑一笑,水眸明亮,“我看不是一個藥罐子就是個糟老頭,裝神弄鬼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跟我鬥。”

傍晚的時候又下起雨來,未晚自書齋出來看著漸大的雨勢不禁皺了皺眉——看著天色,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

正要往外衝,手上的包著的書卻散落開來,她慌忙蹲下搶救,一雙大手比她更快,在她之前將書撿了起來。

淡淡的藥香撲入呼吸,她訝然抬起頭,是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紗笠帽的男人。

隔著黑紗,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覺得他很高大,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謝謝。”她接過他手中的書低頭檢視,有些懊惱地輕呼,那本書齋裡僅剩的《梅潭小札》,偏偏沾了泥水,有些汙濁不堪。

那人始終靜靜地注視著她,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隔著層面紗,未晚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他在打量她。

心中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她抱著書繼續奔向雨幕。

“這位姑娘。”忽然,那人開口叫住她。

未晚停住腳步轉過身,驚訝地望著他。

她驚訝,是因為這個人的嗓音極其沙啞,像是被砂石磨刷過一樣,粗糙而乾澀。

他抬手,朝她遞來一把傘。

“我有人接。”他說。

“謝謝,”未晚猶豫了一下,將傘接了過來,“那我怎麼還給你?”

“不用還。”他答。

未晚怔了一下,再一次朝他致謝,然後撐起傘快步往家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久久未動。

六十七、首戰

黃昏。

天際流雲浮動,被夕陽染上了絢麗的金紅,一切都籠罩在暖暖的淺黃中,靜謐美好。

有誰在吹笛,悠遠纏綿的曲調,似一聲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叫人聽著有些恍惚。

“揚小姐?”領路的下人遲疑喚了她一下。

未晚回神,跟著他往前走。

眼前的庭院幽靜別緻,小橋流水,靈秀卻不失大氣。

這就是杭州城那個神秘富商的家,她試探著求見,不料他居然爽快答應會晤。

“您在這裡喝杯茶,小的這就去通報主子。”

未晚點點頭,坐在廳裡靜靜等候。

笛聲更清楚了些,應該就是住在這個庭院裡的人所吹奏,聽得出來那人音律功夫頗為精湛,她凝神聽著,竟慢慢沉浸其中。

“揚小姐。”

一名外形俊朗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未晚站起身,一時不能確定他的身份:“您是?”

“在下姓季,我家主子讓我帶您去書房見他。”

“哦。”未晚應了一聲,心想此人果然不是正角兒,她就說嘛,過會兒見的人肯定如她猜測的那樣,不是藥罐子就是糟老頭,連見個面都婆婆媽媽的這麼費勁。

“請問季公子,府上有人在吹笛嗎?”她好奇地邊走邊問。

“嗯,是我家主子。”

“是麼?”未晚不禁一怔。

“就是這裡,”季姓男子將她帶入房內,朝裡頭說道:“爺,揚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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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窗前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夕陽的餘暉淡淡地籠在他身上,迷迷朦朦地,給他的背影添了幾分寂寥和蕭瑟。

他正手執碧玉笛,並未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停止吹奏,悠揚的笛聲在房間裡浮動,彷彿欲說還休的心事,深沉難懂。

立盡斜陽。

腦子忽然間就浮現了這四個字,未晚狐疑地望著那人——那挺拔寬厚的肩背,說明他絕對不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只是他遲遲未轉身讓她有些不悅——擺什麼臭架子嘛。

就在她微微蹙眉的時候,笛聲突然停止,那人緩緩轉過身來。

未晚始料不及,直接碰上他的視線,卻在那一刻,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是一雙鷹一樣的綠眸,有著湖水一般的清寒和深邃。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