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閃著金色光芒的聖劍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但是騎士很快便放下劍,有些困惑的說道:“人類?”
此人的英語帶著濃重的倫敦腔,張洛也馬上換上英語答道:“是的。”
“你被邪魔附身了,回去找個神父淨化一下吧。”
騎士說著便要從旁邊進入船艙。張洛立刻向右走了一步,擋住對方的前進路線。
騎士向左走了一步,卻發現張洛依然擋在自己面前,於是微微皺眉,眯起藍眼睛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是船上的水兵,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船艙。”張洛面露嚴肅的表情。
聽到他“義正辭嚴”的言論,騎士差點把一口老血噴在他臉上:“凡人,你當我是白痴嗎?”
這次張洛的回答,只有簡單粗暴的一個詞:“asshole。”
“……”
赫爾墨斯號的甲板上,一時間出現了謎樣的沉默。
零點五秒後,銀甲騎士毫無預兆的突然出劍,聖劍帶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刺向張洛的胸膛!
然後這一劍揮空了。
早有防備的張洛,側身堪堪躲過對方的必殺攻擊,接著掉頭向赫爾墨斯號的登船梯跑了過去。
從剛才攝像頭拍下的戰鬥實況中,張洛已經大概瞭解了這名騎士的攻擊特點:
此人的速度雖然快,但實際上比自己也快不了多少。之所以在面對骷髏時可以保持優勢,主要原因在於他的武器和護甲上。
不管是他手中的聖劍,還是身上的銀甲,都可以對亡靈系和惡魔系生物造成壓制。面對一把光是靠近便會受到持續傷害的武器,再強的怪物也會被削弱幾分。
——但是,自己不是亡靈也不是惡魔,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對自己來說,聖劍和打架用的西瓜刀,基本沒什麼區別。
正是意識到這一點,張洛才敢對騎士挑釁。
至於他挑釁的結果,很顯然算得上是效果拔群了:
“滾回地獄去吧,雜碎!”
身為奇蹟般存在被人敬畏,甚至被當成神之使者的“大驅魔人”,何時經歷過這樣的侮辱?銀甲騎士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甚至把原本的任務都扔在了一邊。
才剛跑下驅逐艦,便感覺到身後傳來異常的高溫,張洛在前進途中向右平移了一下,接著便看到一道金色光弧從自己身側劃過。
回頭瞥了一眼,只見身後的銀色身影已經開始逼近,張洛的右手以不易察覺的動作,按下了口袋中遙控器的一個鍵,接著把右手從口袋裡拔出來,以更快的速度撒腿飛奔。
弗蘭肯斯坦還在對船上的天氣控制機進行維修,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時間了。
“呼……呼……”張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即使身體素質比常人強得多,這種激烈運動也開始令他吃不消了。大概是因為剛才那句話觸發了“激怒”的緣故,銀甲騎士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已經距離張洛不到五米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張洛迅速回頭喊道:“等一下!”
一道耀眼的金光迎面襲來,見對方並不打算聽自己解釋,張洛馬上啟動了磁力手套的開關——
“鐺!”
悠長而清脆的撞擊聲在空曠冰原上回響,磁力手套成功的讓騎士手中的聖劍偏離軌道,從張洛身側劃過,但還是割開了他的迷彩服外加防寒衣,在腰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雖說傷口看起來很恐怖,但此時他心中的感想並不是“好痛”,而是“好冷”。
身上的衣服被劃破,徹骨的冰冷令張洛全身上下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反應速度也遲鈍了些。而騎士的攻擊卻毫不遲鈍,金色的聖劍已經對著他的脖頸砍了過來!
“咔嚓!”
在張洛即將被切開喉嚨前的最後一刻,騎士手中的聖劍改變了軌道,重重的插在身旁的雪地中。
接著,身穿銀色重甲的騎士走上前來,原本嚴肅的面孔上,露出一個憐憫的微笑:
“就這麼殺了你很沒意思,我還是給你個光榮的處決好了。”
聽到這話,張洛低頭看了看腳下陰沉下來的雪地,艱難的笑了笑,換上中文慢吞吞的說:“你這是在作死。”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了,我會給你一個華麗的終結的。”說到這裡,銀甲騎士雙手持劍置於胸前,擺出一個裝飾用盔甲常見的“持劍”pose,接著凜然道:
“在將妖魔送入地獄之前,報上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