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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秦公公還是暫歇兩日,等過了年再走吧。”柳松坡挽留道。

“不了,柳大人的好意咱家領了,甘肅不可無主官,咱家明日就動身,還是等回程的時候再來叨擾柳總督吧。”秦公公倒是個勤奮的人,趕著去蘭州傳旨,他心中明白著呢,柳松坡一毛不拔,在長安別指望能受到什麼好的招待,還不如趕緊趕到蘭州去呢,聽說那位範大人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物,想必虧待不了自己。

……

柳松坡拿了聖旨,迅接管總督衙門,正好他從蘭州帶了一批以王小尕為的捕快,可以充作新總督衙門三班六房的基礎,原先那些人丁,凡是溫彥從蘭州帶來的的老部下一概辭退,長安本地人可以留任,長安人才濟濟,招募幾個寫寫畫畫的師爺不成問題,柳松坡又是個能力強的官員,極短時間內就讓總督衙門運轉了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會同御史行臺辦理前任總督溫彥的案子,這案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欽案,其實也沒啥審頭,溫彥盤踞甘肅幾十年,他又不是個良善之輩,殺害的無辜不在少數,屠戮十八里堡只是其中一件罷了,大把的血海深仇,問他個死罪都是輕的。

總督衙門的捕快和御史行臺的官差聯合查封了溫彥的府邸,白紙黑字蓋了官印的封條封上大門,所有財物充公,所有親眷和在籍的奴僕都被押了出來,暫時關在城外一所破廟裡,正是寒冬季節,昔日錦衣玉食的貴人們現在只能抱著膀子瑟瑟抖,每天只有兩碗薄粥充飢,人生無常莫過於此。

監察御史孟葉落和如今的陝甘兩省提刑司總捕頭王小尕冷眼看著破瓦寒窯中的溫府家眷們,他們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十八里堡的大仇終於得報,因果輪迴就是這樣,忽然人堆中一陣嬰兒的啼哭吸引了孟葉落,他指派一個衙役進去從一婦人手中搶來了嬰兒,拿在手中觀看著。

那婦人是溫彥的二夫人,當了多年的太太,氣勢還是有些的,衝著孟葉落喊道:“你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麼?那可是我們溫家唯一的骨血。”

孟葉落冷酷的說:“你錯了,溫彥沒有子嗣,他壞事做的太多,註定斷子絕孫,這個娃娃是蘭州馬三公子的骨血,還是迴歸馬家去比較好。”

此前已經現了溫彥府邸後院中停著的杏兒屍,這孩子是個沒孃的娃娃,孟葉落想到馬驚濤出了不少力,便掃視了一遍這些犯官家眷,從裡面挑了一個模樣還不錯的丫鬟,對王小尕道:“總捕頭做個見證,這個丫鬟下官出錢贖了,送與馬三公子撫養孩子,別管這孩子到底該姓啥,總是無辜的。”

王小尕深以為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

溫彥的官服已經被剝去,烏紗也摘了,只穿著白色的中衣,披頭散坐在監房的稻草鋪上,正在看自己的罪狀,時而狂笑,時而冷笑,好像在看什麼笑話一般。

“溫彥,這些罪狀可都屬實?你還有什麼話說。”鐵欄杆外面,一身官服的孟葉落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夫沒什麼好說的,皇上想殺我就殺吧,還費盡心思弄這些玩意,好笑。”溫彥鄙夷道。

“那你就畫押吧。”孟葉落道。

溫彥提筆在罪狀上畫了押,把毛筆一扔道:“好了,要殺要刮隨你們。”

孟葉落開啟了牢門,緩步走了進來,背後還跟著好幾個人,元封,趙定安,王小尕,趙子謙,幾個年輕人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溫彥。

孟葉落拿起溫彥畫押的罪狀,仔細的收好,才道:“溫彥,實話告訴你,本來皇上不想殺你的,打算讓你在陝甘總督的位子上終老,是我要殺你,才設了幾個局害你。”

溫彥一驚,忽地站起,腳上手上的鐵撩嘩啦啦直響:“你是誰?你們究竟是誰?為何害我!”

“三年前,有個蘆陽縣的秀才去蘭州府參加鄉試,他是家鄉有名的神童,西北最年輕的秀才,文章寫的也好,高中舉人不在話下,可是他落榜了,高中解元的是本省學道的公子,就連不識字的文盲都能得中第七名,這就是溫巡撫你治下的甘肅科考,那個秀才雖然名落孫山但是一點都沒氣餒,他打算三年後再來考過,可是不幸的事情生了,他的姐姐被一幫新科舉人,衣冠禽獸搶了去,凌…辱至死!秀才和他的兄弟們憤而殺死了兇手,卻被官兵追緝,最終全鎮人被屠戮,好不容易創下的家業也付之東流……”

眾兄弟沉痛的聽著孟葉落訴說著往事,溫彥的眼珠子也瞪了出來,當年自己獨生子慘死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牢記於心的,他指著孟葉落道:“你你你,你就是那個秀才孟葉落!你們是那幫殺官造反的馬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