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在撒謊!
江初語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她記得一部很火的電視劇,就是躺槍帝馮遠征老師的成名作《不要和陌生說話》。
家暴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說林豪改好了,還拿錢送妻子出去旅遊散心,她不信!
江初語知道徐蓓的工作單位,於是先查到了她單位電話,先問了她同事,得知她自從上次遇襲後就沒去上班了。
“那她……”
“徐蓓早就不是我們員工了!你有事自己找她家吧啊!”
“等等!我姐辦了離職手續嗎?”
“辦什麼離職手續啊?她一個行政專員,無故不來上班,我們又聯絡不上,這都大半月了,早辭退了!她有什麼事跟我們沒關係啊!”
“啪”地一聲,電話被掛了。
江初語急了。
她怎麼就沒想到先去徐蓓工作地求證一下呢?現在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徐蓓是不是還活著……
江初語抓著手機衝到江教授辦公室裡:“爸!我剛打電話到表姐單位,他們說她無故曠工,已經被離職了!”
江教授本來還皺起眉,覺得她這樣跑來找自己的行為不穩重,卻在聽到她的話後,神色變為凝重。
徐蓓肯定出事了!
“你先回去上課。徐蓓的事,爸爸來辦。”
“哦。好。那我先回去了。”
江初語不是JC,再著急也不能做什麼,只得乖乖回去上課。
不過在課堂上,她明顯心不在焉,抽空給賀之璧發了幾條資訊。
賀之璧沉吟片刻,還是把那條“你姐夫應該是最大嫌疑人”給刪了。
這些話,由不得他來講。
自從二入女洗手間後,賀之璧和江初語之間就形成了一秒微妙的關係。
江初語視賀之璧為可信賴的前輩和朋友,卻不曾再進一步。而賀之璧卻在隱形過了明路的交往中,慢慢接近她的靈魂。
不出意外,是他喜歡的那種。
江初語在學習上的專注,和對於弄清楚身邊人是非的執著,都在吸引著他。
很多年後他想,若是江初語早點出現在他身邊,憑藉她的熱心和勇氣,自己是不是就能救回姐姐?
可他知道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奢想罷了。
逝者已矣,該為還活著的人,多做些努力。
林豪再狡猾、再能說,也擋不過堅硬的拳頭。
江教授帶著一群徒弟直接闖進房中,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徐蓓平安帶了出來。
人送到醫院救治,江初語在一旁護理,賀之璧把聶一嘴派來當了徐蓓的代理律師。
不到一天,林豪的家人便從鄉鎮趕來,一部分人去和警方周旋,一部分人則向徐蓓的病房圍來。
賀之璧早就料到如此情況,一直護在江初語身邊。
雞飛狗跳。
直到事件暫時平息,江初語想起那天還心有餘悸。
她看著徐蓓睡下了,走出病房和賀之璧說話:“聶叔叔真是好威風啊!”
難怪被人稱作聶一嘴。那張嘴真是令親者快,仇者恨。把林豪的家人一個個都講得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姐這樣……這以後怎麼辦呀?”
“她如果想離婚,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你不是說,她已經被公司開除了嗎?看看她還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最好是外地的,等傷好得差不多了,去外地走走散散心,或者乾脆找個工作穩定下來。”
賀之璧神情溫和地看著江初語:“這種經歷,心傷最難治。不過,人一旦忙起來,就很少會有精力去想這些傷心事。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姐從前學習也還不錯,想來也是為了顧家才放棄了大好前途。若是有條件,讓她再去進修也未嘗不可。”
江初語想了想:“我外家沒有什麼人了。而我小姨夫現在有了新的兒子,恐怕沒辦法支援她再繼續求學。不過去外地找個工作倒還是可以的。”
出了這樣的事,先離開幾年,等輿論淡忘了再回來,是最好的方法。
江初語不是不憤怒,為什麼是被傷害的人需要背井離鄉,而傷害他人的人關幾年出來,就又是一條好漢?
可她也明白,世情如紙薄,她們身為弱女子,於現狀下,也只能如此。
更何況徐蓓明顯有了應激反應,聽到林豪有關的人和事,就會緊張到全身發抖。
觸景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