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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毛小,頂不上事兒,你跟你娘沒事來咱家幫個忙唄!又不是外人。”宋二嬸笑道,又趕忙加了一句,“這幾天咱家頓頓都吃白麵餅子,管飽,你奶還割了塊豬後腿肉,中午燉肉吃!”

冬寶笑道:“啥咱家人少地多啊?那是你家的地,跟我們有啥關係?”說著,就抱著罐子繞過宋家二房往前走。宋二嬸當她還是原來雜糧餅子都吃不飽的小冬寶啊?畫個白麵餅子出來就想哄她和李氏去白乾活?

她們家現在生活比宋家不要好太多,手頭寬裕了,冬寶在吃食上絕不肯委屈了自家人,雖然沒有頓頓白麵餅子,也都是很不錯的,經常在鎮上買肉買魚。往年農忙的時候,確實是吃白麵餅子的,可菜裡頭的肉是絕沒有冬寶和李氏的份的。

宋二叔氣的跺腳,有相識的鄉親路過,笑著問咋回事,宋二叔一副“家門不幸”的模樣,搖頭嘆氣道:“我那大哥要是活著,不定得叫這不孝女氣成啥樣!我大哥那可是頂好的人,咋就生了這麼一個閨女?唉!”

來人也就那麼隨口一問,都是一個村的誰不知道宋老二是個什麼樣的人,誰又不知道宋家那點破事,當即就笑了幾聲,打了招呼就先走了一步。

冬寶到家的時候,李氏正在洗菜,招呼冬寶去洗臉擦汗,又從井臺處的水盆裡撈起了洗好的黃瓜遞給了冬寶,笑著問道:“熱不熱?”

“還行。”冬寶咬了一口被井水冰的涼絲絲的黃瓜,咔吱咔吱的嚼著。黃瓜是昨天秋霞嬸子送過來的,一直浸在井水裡,脆生生的,水分也足,嚼起來純正濃郁的清新黃瓜味,比現代那些抹了避孕藥催熟的黃瓜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娘,回來的路上我碰上二叔一家了,拿了鐮刀往地裡頭去,裡裡外外的說咱們倆吃了他們家的面,拿了他們家的錢,不該在家裡躲清閒,該去地裡幫忙收麥子。”冬寶啃完了黃瓜,當閒話似的跟李氏說了起來。

李氏沉默了下,把垂到眼前的髮絲撥到了而後,說道:“他們人手也不少,你爺你奶你二叔都是壯勞力,招娣和大毛都能頂半個勞力用,就是你二嬸也能打個下手。咱平日裡也不清閒,好不容易得了空,在家歇著吧。”

她覺得閨女說的沒錯,宋家的地沒她們娘倆的份,關她們什麼事?她們天天半夜起來磨豆子做豆腐的時候,咋不見宋家人來幫個忙啊?

冬寶笑嘻嘻的點頭應了一聲,李氏如今思想越來越朝她靠攏了,這是好事。要是之前,被宋秀才的“愚孝”洗腦的李氏,肯定巴巴的跑去全力給宋家人幹活了,這也正是她擔心的,要知道,清明給宋秀才燒紙上墳的時候,李氏還唸叨著宋秀才不在了,她得替宋秀才孝敬伺候公婆。

冬寶並不反對孝敬宋老頭和黃氏,畢竟他們生養了宋秀才,沒有宋秀才也就沒有宋冬寶。只是在宋家,孝敬宋老頭和黃氏就意味著要捨棄了自己的全部為宋家做牛做馬,這點冬寶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到中午的時候,李氏早晨和的面已經發好了,蓬鬆柔軟的麵糰漲大了幾倍,開始蒸饅頭。這種不加任何新增劑的小麥面蒸出來的饅頭並不是現代那種白的跟紙一樣的饅頭,而是黃黑色的,雖然賣相不怎麼好看,卻是純天然的。

冬寶最愛的就是聞開鍋時饅頭的清香,伴隨著蒸汽四溢開來,是那種純正的小麥面香味,醇厚味濃。她小時候經常能聞到,然而等到大了,就算是自己蒸饅頭,也沒有記憶中的味道了,更別提那種白紙一樣的饅頭,吃起來乾巴巴的,沒有一點饅頭的香味。

中午的菜是冬寶做的,一個肉末豆角,一個家常豆腐,再一個一直飽受大家好評的燉魚,虧得她這些日子天天做中午的大鍋菜,小胳膊上都練出了硬邦邦的肌肉,鍛煉出了臂力,要不然做七口人的菜,還真有些吃力。

冬寶和李氏把飯菜裝起來送到地頭的時候,林家的麥子已經割了一大片,旁邊是一片已經平整好的場地,淋溼了水,用石磙子碾平整了,準備留著打麥用。

宋家就不同了,地還是那麼多,然而壯勞力比起去年這個時候,少了兩個,宋秀才和李氏,這兩個可是會出大力的。一上午割麥下來,宋二叔抱怨連天,宋老頭和黃氏也覺得壓力大的不行,然而這天可是不等人,萬一要是割不完下了大雨,麥子就損失大了。

一直到了中午,宋老頭才直起身子看了眼麥子收割的情況,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進度快,宋榆還沒他割的一半多,大毛只顧在地裡頭玩,半點事也不頂,宋老頭心裡頭急的不行,想起去年有宋楊和李氏在,根本不用他操多大的心,就連小冬寶,也忙前忙後的幹些打下手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