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眉目一動,“摸金校尉?”
“對,就是專門盜古墓的。”靖王點頭道:“我剛好認識這條道上的朋友,只要六哥答應跟我合作,我馬上就去聯絡他們。”
康王還是猶豫,“摸金的是他們,咱們能得什麼好處?”
“所以說咱們要事先跟他們談好條件。”靖王道:“我二人聯手,利用手上的勢力給他們開路,到時候我再安排人跟著進去監督,拿到的東西,咱們五五分。”
康王皺眉道:“這麼一來,豈不是要撬開先皇后的棺槨了?”
“你傻啊!”靖王道:“冥器都在棺槨裡,不撬開還怎麼拿?”
康王有些忐忑不安,“萬一這事兒要讓父皇知道,咱們兄弟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就算父皇知道先皇后的墓被盜了,那也是盜墓那幫混蛋的事兒,與咱們哥倆有什麼關係?”靖王道。
“你就不怕父皇抓到他們嚴刑逼供,到時候那夥人把咱們倆給供出來?”康王擔憂,怎麼突然覺得靖王有些不靠譜呢?
靖王擺擺手,“你當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個個身懷絕技呢,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抓到,還能混到現在?再說了,不是有句老話叫富貴險中求嗎?我反正是要賭一把,六哥就給句準話吧,玩不玩兒,不玩兒的話,我可就自己上了。”
康王被先皇后陵墓裡的那些冥器給誘惑得心癢難耐,可是又有些害怕,正搖擺不定,見靖王要走,他心一橫,“玩就玩!”
靖王眼睛一亮,說道:“既然六哥說了要玩,那咱們就玩把大的,多安排一些人給他們開路,好讓他們順利潛入皇陵。”
——
寧王府。
謀士面露喜色,“恭喜王爺,魚兒上鉤了。”
傅涼睿原本正舉棋不定,聽到謀士的聲音,馬上穩穩落下一子,淡聲道:“皇陵裡的冥器,本王不稀罕,開棺的時候,讓咱們的人看準了,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謀士點頭,“王爺就放心吧,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傅涼睿輕輕“嗯”一聲,又繼續低頭研究棋局。
——
楚王府。
一隻淺灰色的信鴿穩穩落在傅涼梟書房的軒窗上,正埋頭處理公務的人抬起頭。
信鴿在窗臺上撲稜兩下。
傅涼梟起身,緩步走過來,從信鴿腳上取下紙條。
紙條有被人開啟過的痕跡,傅涼梟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傅涼睿截他的信鴿不是一日兩日了。
只不過,他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因為紙條上是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的混寫。
以前在白頭村,杜曉瑜教秦宗成做防偽標誌的時候就用這種符號來記錄日期,他當時也暗暗跟著學了一把,從那以後就以這兩種符號作為破譯密碼的代號。
傅涼睿壓根就看不懂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更不知道每個符號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所以就算截了信鴿,到最後他也得乖乖把紙條給還回來。
傅涼梟性情張揚,他從來不屑讓人用藥水把紙條上的內容給隱藏起來,反而喜歡明目張膽,就是要在傅涼睿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地傳所有的情報。
傅涼睿喜歡截他的信?
無妨,愛怎麼截怎麼截,看懂一個算他輸。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傅涼梟幽深的鳳眸裡破碎出一抹寒光,唇角嘲弄更甚。
——
有了康王的加入,靖王信心十足,很快就聯絡了他認識的摸金校尉。
那夥人是盜墓高手,有靖王和康王兩位親王鋪路,入皇陵相當順利,完全避開了守靈人的視線。
——
這天傍晚,傅涼梟被弘順帝傳入宮,是準備商議孝潔皇后冥壽的事。
傅涼梟沉默片刻,道:“母后昨夜託夢給我,說她在陵寢睡得很不安生。”
弘順帝驚了一跳,“真是你母后託夢給你?”
傅涼梟神情寡淡,“怎麼,父皇覺得兒臣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弘順帝頓時覺得語塞。
霓裳在傅涼梟心裡的位置有多重,弘順帝是再清楚不過的,這個兒子,他就算是拿他老子開玩笑也絕對不會對霓裳有半分的不敬。
“那……她有沒有說是如何的不安生?”弘順帝追問。
其實是想問問霓裳在夢裡有沒有提到他,可是想想自己曾經幹下的混賬事兒,他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霓裳生前的最後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