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好一會兒,就好像裡面隨時會蹦出來一個吃人的怪獸一樣。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後來直接結束通話。莫箏拿著手機,不敢放下。果然,兩分鐘沒過,又是一個未知號碼打來的電話。莫箏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後小心翼翼地貼在螢幕上,去聽對面的聲音。
電話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所以莫箏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而那人也彷彿知道莫箏的行為一樣,一言不發,安靜地很是詭異。這是一場比耐心的遊戲,莫箏等著那人主動敗下陣來。
今天是十月份,距離莫箏重新開始生活已經過去了四年時間。莫箏不知道今天這通不明電話是不是和自己有關,但是最近怪異的事情確實越來越多了。清文姐被跟蹤的事情也好,後來莫名其妙的綁架案件也好,世界好像圍繞著莫箏在打轉,就好像她活了二十幾年突然發現自己是主角一樣。莫箏覺得很不對勁,也很不安。
當年的兇手一直沒有訊息,儘管秦風用盡了各種方法去追蹤,也依舊沒有那人一丁點兒的訊息。神秘,病態,或者說惡趣味,這是莫箏唯一的印象,而這幾個字就像刺刀一樣深深地印在了她的骨頭裡。
她想她是真的被人盯上了,電話對面傳來怪異的聲音。準確來說,是有人在笑,笑得快要斷氣了一樣。
而那聲音莫箏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很耳熟,也很恐懼。桀桀的怪笑聲環繞在小小的手機聽筒裡,莫箏頓時驚起一身冷汗:這聲音,和自己在夢中聽到的一模一樣!
即使沒有面對面,莫箏還是產生了一種被人陰冷盯著的感覺。那人彷彿看透莫箏一切的心理活動,聲音低沉刺耳,不像人聲反像電子音一般,應該是經過了特殊處理。那人說的很慢,很清楚,卻很直接,沒有停頓。莫箏後來想起那應該是視線設定好的臺詞,但是當時的莫箏太過害怕,聽完那句話後直接摔了手機。
“我來找你了,我來找你。你跑不掉的,你的命是我的”
曾經那個夢裡聽不清楚的話似乎一下子被補全,一模一樣的語氣,一模一樣的聲調。猶如從地獄裡開出的彼岸花纏繞的香氣,莫箏僵硬著身子動彈不得,被摔出去的手機可憐兮兮地躺在不遠的地方,螢幕上顯示通話已結束,然而莫箏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兇手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莫箏面前的牛奶杯涼地很快,原先漂浮起來的塵埃也突然伸出了利爪一般可怖。坐在陽光明媚的茶水間,走出幾步就可以看得到秦風,莫箏還是覺得這一切如此地不真實。
她要死了,她想。雖然已經沒有了活人的生理機能,但是這一次可能連苟且偷生都做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14號的時間了,更得有些晚!灰子正在盡力碼字中!
於是現在很睏倦,準備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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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孤獨症(8) 。。。
世事總是常變的,可能前一秒你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就被埋進潮溼的泥土之中。浮華和虛幻不過是時間長河裡稍縱即逝的塵埃,再耀眼的光輝都有黯淡的一天,再痛苦的噩夢都有結束的時候。同樣的,矢志不渝的愛情終有褪色的一天,再深切的恨也該隨著時間的流逝掩埋進不見天日的歷史裡去。
然而莫箏現在害怕的是,有一個兇手對她恨得深沉。
如果不是深入骨髓的恨意,怎麼會有人一刀一刀劃開自己的脖子然後置之不理;不過不是恨得徹夜難眠,怎麼會看著自己遍是血跡的屍體坦然相對;如果不是心理異常,又怎麼會時隔四年之後再度找上門來?莫箏越想越害怕,往日裡看過的電影裡那些神出鬼沒表情詭異的人,一個個都好像有血有肉地出現在眼前。每一雙手都是血紅的,滴答滴答地往下面淌血。
莫箏雙手撐著桌子,呼吸困難。丟出去的手機就讓它先躺在那裡,她現在需要冷靜下來思考一些事情:首先,這個人是怎麼得到自己的聯絡方式的?或者說,這個人潛伏了多久?
這幾年莫箏一直隱姓埋名地在生活,從家到辦公室,再從辦公室回家,偶爾去個便利店轉一轉。留下的聯絡方式也全都是辦公室的號碼。除了幾個比較熟稔的朋友,幾乎沒有人知道莫箏的存在。大學畢業之後,莫箏也斷絕了和以前同學的聯絡。就連父母也都是電話聯絡,為了不波及到家人,更是再也沒有回去過。所以這個人到底是怎麼聯絡上自己的呢?還是說這麼多年,自己其實一直活在那人的監視之下?
最近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莫箏緊緊扣著桌沿,又想起王清文之前被跟蹤的事情了。看來這裡也不安全,那個人最近有所動作了。跟蹤王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