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依然是美麗優雅的,只是她的眼神太過於空茫,我想我是懂她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守著一份無望的感情,很苦,何況我曾經是那麼的不懂事,總是惹她傷心。
我走至她身邊,拿起梳子梳理著她長長的捲髮,沒有光澤,卻很柔軟。小時候,她常抱著我給我梳頭,她會笑著說,“凌凌長大了肯定比媽媽漂亮!”
她感覺到我的存在,轉頭看了看我,衝我笑了笑,我就覺得時光是不曾流逝的,她依然是抱著我給我梳頭誇我長得漂亮的媽媽,我慢慢的蹲下,將頭靠在她的膝蓋上,我說,“媽媽,怎麼辦,他不要我……”
她摩挲著我的發,一遍遍的,帶著寵溺的溫暖,她開口,很溫和,很和藹,就像雨楠的媽媽跟她講話那樣,真的是一樣的,她說,“乖啊,凌凌……”
我的眼淚就再也壓抑不住了,我坐在地上,她似乎有些慌亂,跪在了地上,攬我入懷,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安撫,她溫柔的呵寵,“囡囡,傻囡兒,不哭……”
我在她的安撫下慢慢的平靜下來,擦乾眼淚,陪她吃了早餐,她很開心,一直都笑著。我就想,其實這樣未必不是一種幸福,世事無常,看起來殘忍的事翻轉過來想竟也是一種慈悲。
回去的路上,高溪就打來了電話,他說,小凌,昨晚上你去派出所了?
我應了聲,他的呼吸就有些急促,顧梓墨說過,呼吸是不會騙人的,我聽得出,他在緊張。
我有些疑惑,顧梓墨聽到那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後立刻讓我走,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你看著吧。”我的聲音恢復成往日的無所謂。
高溪卻舒了口氣,我有些後悔,如果有什麼事是他想瞞著我的話,肯定是我很在乎的事,我怎麼能用這麼平靜的話套他?
他笑了笑,“能怎麼辦,我受傷了住院呢,你也不來看看我?”
“傷到哪裡了,嚴重嗎?”我立刻緊張的問,明知道他在轉移話題,昨天直接就被帶到了派出所,能傷成什麼樣?
他低低的笑了,很開心的樣子,他說,“骨折了,嚴不嚴重?”
我沒接話,很懷疑他話的真實性。等我趕到他病房的時候,顧梓墨正站在他床邊看著病歷,跟他說著什麼,看到我進來,他轉眸,讓開了一片地方,掩唇咳嗽了幾聲。
高溪的右手纏著厚厚的繃帶和夾板,我笑了,“高溪,你不是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被人打成這樣,丟人不丟?”
他也樂了,“那小子被我揍的鼻青臉腫,頭腫的跟個饅頭似的,我這是摔的,天災,不是人禍!”我才知道,昨晚他出派出所的時候,從人家那所二層小樓的石階上跌下來了幾層,才搞成了這樣。
“那就更不該了,你說你要摔傻了,我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啊?”我半假半真的跟他開玩笑。
高溪愣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很漂亮,我皺眉,搖著頭衝他說了句,“高溪,男人長成你這樣,可真是罪孽!”
他笑了笑,“小凌,他走了,別裝了。”
顧梓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輕輕地半掩上了門,我依舊笑著,“瞎說什麼呢你,我怎麼就裝了,我挺開心的!”然後我的眼睛裡就又開始酸脹,模糊一片。
我抽了下鼻子,探過身子,湊上了高溪的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要做什麼的時候,迅速的吻了他一下,他有些錯愕的抬手摸了摸被我吻過的地方,我立刻拉下他的手,“幹什麼呢你,回血!”他的左手還扎著點滴。
他開口,“小凌,你……”
“高溪,咱倆在一起吧!”我深吸了口氣,衝他說道,他卻垂眸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笑了笑,“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我雖然不年輕了,長得還過得去,有工作,不亂花錢,又會燒菜煮飯,男未婚,女未嫁的,咱倆好吧?”
他半天沒有吭聲,我笑了笑,“當我沒說過,瞧我,想男人都想瘋了,又沒把自己推銷出去……”我起身,轉身欲走,高溪一把扯掉手上的針,跳下床從後邊抱住了我,他的下巴哥硌在我的肩上,一隻手臂攬著我,另一個打著石膏的手夾雜我們中間,我怕弄傷他,動也不敢動。
他拉著我轉身,我靠在了床頭的櫃子邊,他的一隻手按在牆上,將我圈在懷中,他閉上了眼睛,他的吻狂風暴雨般鋪天蓋地襲來,我卻沒有閉上眼,轉眸間,我看到,門口颯颯而立的人是顧梓墨……
我笑了笑,伸出手環住了高溪的腰,熱烈的回應著他,瞧,跟別的男人接吻,並沒有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