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兩人轉過街角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調轉車頭勻速跟在了他們身後。
大約過了十分鐘,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對面的路邊,車窗緩緩地落下,白羽面容陰沉的出現在了車窗後頭,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鄭沫和那個警察。
只見走到門口的二人突然下了腳步,就見那個警察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拂過鄭沫的發頂,二人相視一笑後,轉身進了單元門。
這一切正好都落進了白羽的眼中,他搭在方向盤的手不禁一緊。渾身寒氣肆意。
白羽望著二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回神。自從上週分開後,他就一直沒有聯絡過她。
那天回到自己家,他也想了很多,他始終對憂憂媽媽的離世耿耿於懷,放不下。
所以他不認為自己可以給鄭沫一個未來,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再放任事態朝著不可預知的境地發展。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冷靜的做出選擇,是對她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況且他自覺在對於鄭沫來說,至始至終都是抱著一顆平常的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這週末,憂憂照例在家等著白羽帶他去找鄭沫,可是已經做出選擇的白羽決定就此斬斷他們這種複雜的關係。
所以他哄騙憂憂說鄭沫有事,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他,他想時間一長,憂憂就會淡忘她,從此三個人重新迴歸各自的軌跡。
他在憂憂泫然欲泣的注視下,離開了大院。說不清自己煩躁的情緒是從哪裡來的,只是開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亂逛,不知不覺的就把車子開到了和鄭沫經常來的這家超市,撞見了剛才的那一幕。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心裡的煩躁和不安是從哪裡來的,原來有些人,有些感情就像春雨,悄無聲息的沁入心扉,牽動情腸,等你發現時,已經無能為力。
鄭沫和那個劉警官到了她家後,她便把購物袋拿到了廚房,穿上圍裙,淨手,開始下廚。劉警官也挽起袖子淨手,給她打下手。
“給鄭老師添麻煩了?”看著在廚房忙裡忙外的鄭沫,劉警官愧疚的說道。
鄭沫切著菜,笑道:“沒關係的,只不過是給孩子做頓飯而已。”
“這孩子也著實可憐,父母不在了,還得了這個病。”鄭沫停下手上的動作,惋惜看著劉警官說道。
“不過幸好有你這個叔叔在。”
劉警官凝視著鄭沫,“還有你這個好老師。”
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的鄭沫訕訕一笑,“我做的很有限。”
劉警官把手裡洗乾淨的西紅柿遞給鄭沫,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從客廳傳來,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
鄭沫切菜的手一頓,放下菜刀,用圍裙擦乾手,走出廚房。來到玄關處的櫃子上,翻開揹包,拿出手機,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螢幕上亮閃著白羽柔和的側臉,鄭沫的心突然一緊。
這個足足有一週都沒有閃過的照片,是她趁白羽不注意,偷偷拍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而且還把它放到了來電顯示上。
照片下邊顯示的名字也是她一時鬼迷心竅輸入的--憂憂爸。
自從那天司徒少南犀利的問她是否喜歡白羽後,到現在這一刻,她才找到那個讓她啞口無言的問題的答案,或許,不,是肯定,她是喜歡白羽的。
那天在白家,她慌忙的逃離,實際上是被司徒少南的問題弄得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再去面對他。突然有種負罪感,羞愧佔據了所有思緒,除了逃離,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後的整整一週,他都沒有再聯絡過自己,彷彿之前和他和白家的交集都是一場夢,只有手機裡存的照片尚留有一絲痕跡。
在這一週裡,她慌亂,沮喪,彷徨,焦躁,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填滿了她的生活。
只要有電話打進來,她的心都會閃過一絲慌亂,直到看見不是白羽的電話,才會鬆口氣,但隨後又會感到失望。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把她折磨的都快精神錯亂了。
她雖然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可是,白羽的態度她一直都不知道,因為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他都表現的很淡然,或許在他眼裡,只當她是一個最最普通的朋友而已。
一直到電話暗了下去,鄭沫都沒有勇氣接聽。
劉警官一回身,便看見她一動不動的盯著已經暗下來的手機,眸色渙散,情緒莫名。
白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