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高不低,渾厚之極,言語之間客氣異常,眾人聽在耳內,均有些不敢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海族之事,海族神王,那可是相當於最高階別的統治者了。
眾人面面相覷之下,目光禁不住都集中向了寶座之上的吳巖。
吳巖此時已把那烏黑鱗甲重新招入手中,正好奇的把玩著。
“海魔族的神王,元瞋,誰知道此人的來歷?他要約我一敘,諸位怎麼看?”
吳巖識得這個鱗片的來歷,此鱗片是海族極其罕見的能夠用來傳信和破禁的特殊材料,一般而言,只有海族的大修士才擁有這種東西。因為,這東西名為黑龍鱗,乃是從龍宮秘境流傳出來的寶物。
若論算計之精明,在座莫過於天運算元,但若論見識之廣博,恐怕卻要數玄鴉子了。
玄鴉子當年被倪道溪禁住,困在了獵海城。三百年之間,他為了解決身上禁制的問題,幾乎查閱了獵海城內所有的文字典籍,秘密研究了各大種族的來歷和功法特點。
“教主,關於海族三部十二支,想必不用老夫多言。這元瞋,乃是海魔族當代神王,據說修為已相當於化神中期,還是三大海族神王之中,修為最高的神王。可惜的是,此神王絕少在妖魔海出現,因此外間對他也多不瞭解。不過,有人曾把他和須彌海修仙界人族第一大能修士仙祖帝釋天相提並論,言道這元瞋的神通修為,已經跟帝釋天相差無幾。”
“帝釋天?須彌宗最神秘的那位化神仙祖麼?”吳巖摩挲著手中的黑龍鱗,此鱗片之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有種既親切,又熟悉的奇怪感覺。或許,跟他修煉的魔功和煉化的墨蛟魔種有關吧,“聽說此仙祖已經閉關近千年,參悟須彌宗某種至高的修煉心法。當然,也有人說他已經是化神後期的大能修士,正在為渡飛昇的九重雷劫而準備著。可以肯定的是,這位老祖已經有千年時間未現身了。能與這等老祖相提並論,這元瞋神王,看來果真是三部海族第一人了。他約我相見,能有什麼事?見,還是不見?”
“當然不能去見他!”玄鴉子出口反對道,“咱們把他海魔族四支魔軍中的一支困在本島長達十年,肯定已經惹惱了此人。若教主出去見他,必會遭他刁難甚至毒手的。”
吳巖把目光轉向了天運算元。
在這大殿之內,稱得上是他心腹,又有見識的,也只有玄鴉子和天運算元。其他人,或許也是有見識,或許不少對吳巖都是忠心耿耿的,但均無法與兩人相比。事實上,吳巖還是相當看重天運算元的意見。
至於劉寶鑫,他跟吳巖的關係自是沒的說,而且也極有主見,但此時他還沒有確定是否要加入玄道教,不方便就此事多說什麼。當然,若是他覺得吳巖所做不妥的話,肯定會出聲提醒,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兩人的情誼在那裡擺著,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兄弟犯險。
天運算元沒有開口,而是一翻掌,取出了三枚古錢。他把這三枚古錢往空中一拋,古錢化作三道黃芒,在天運算元的面前虛空,滴溜溜的旋轉著,凝結成了一個方圓數尺大小的光球。
“教主,請取一滴精血,連同那片黑龍鱗,打入小弟這卦爻靈鑑之內,讓小弟為教主卜上一卦,看看吉凶。”
吳巖笑了笑,屈指一彈,一滴精血連同那片黑龍鱗便從其手中飛遁而出,沒入了天運算元面前的光球之內。
精血沒入卦爻靈鑑之內,陡然便顯化成為一個小小的血人,模樣與吳巖一般無二,那黑龍鱗卻一動不動的漂浮在靈鑑的中央,不時閃爍出陣陣烏光,罩住那血人,極快的顯化出一些除了天運算元外,其他誰也看不懂的破碎畫面。
天運算元雙目眨也不眨的盯著卦爻靈鑑。
數刻後,叮叮的幾聲清脆落地聲響起,那卦爻靈鑑已經消失不見,三枚古錢落在了地上,呈現出一副只有天運算元才能看得懂的卦象來。吳巖那滴精血,已自動回到其手中,被其一吸之下,重新沒入體內。
吳巖現在已是魔竅期的修為,渾身的精血早已不是普通之物,而是有了靈性的靈血,自然不能隨意灑落外界,浪費掉了。
那片黑龍鱗,則又重新回到了吳巖的手上。此物乃是元瞋送來相見的信物,按照元瞋的留言,此物算是他送給吳巖的一件見面禮,乃是能夠進到深淵海域某處秘境的金鑰,吳巖自然要好好收起。深處深淵海域的秘境,又是金鑰,這讓吳巖莫名的就想到了龍宮。莫非這是能夠進入龍宮秘境的金鑰?
“奇怪,真是奇怪了。卦象竟然無法顯示吉凶,這還真是首次遇到。教主,這太奇怪了。”天運算元面上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