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無支祁與伯禹之間必有一戰,等到雙方僵持難下時,他再出面“相助”,而最終的目的是保留淮澤。這些計策幾乎都是他身邊的這位考世先生出的,但考世並不居功,言語之間反而都在誇讚相柳大人高明。
這相柳也不長長記性,他用的還是與當初共工氏帝江一樣的計謀。當初帝江挑唆重辰部與九黎大戰,然後又以調停的名義率大軍壓境,結果又如何呢?相柳部雖強,卻強不過當年的共工大部;相柳本人雖強,亦強不過當年的帝江。而如今天下形勢已變,他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考世又說道:“軍陣正在集結,戰船亦打造完畢,就等淮澤訊息。若伯禹拿無支祁無可奈何,那麼再過幾天,大人您就可以率軍出發了。”
就在這時,忽有屬下來報——祝融氏祿終大人來訪。相柳吃了一驚道:“他來幹什麼?竟如此突然,天都沒亮呢!”
考世皺眉道:“想必是已察覺大人您這邊在打造戰船、集結軍陣,祿終已猜到您的打算,是特意來拖住大人的。”
相柳冷哼道:“他的膽子倒不小!還以為是當年四大戰神震懾各部之時嗎?獨臂殘軀,還能有幾分威風,難道我會怕他?他深入我相柳部之地,若真敢翻臉,豈不是和找死一般?”
考世趕緊提醒道:“大人當然不怕那祿終。但他公開而來,以拜訪的名義,大人卻不好翻臉啊。不論他還剩下幾分神通,終究不可小看,真動手的話,大人當然能勝,可是萬一動靜鬧大了,或者最終沒留下此人,對相柳部也不是好事。”
這番話說得已經很委婉了。祿終修成了蚩尤神功,就算殘缺一臂不復當年全盛之威,也絕不是好對付的。相柳雖自信滿滿,也不一定就能勝過祿終,就算能勝過祿終,真動了手也不一定就能把祿終留下。
更須顧慮的是,祿終是以拜訪做客的名義來的,相柳有什麼理由與人翻臉動手?那樣的話就是公然挑釁重辰部,且失了大義名分,甚至會遭到天下各部的共同譴責和討伐。
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但這裡可是相柳部最核心的地盤,假如相柳與祿終這樣的高人真的放手相鬥,毀掉一座城廓也是輕而易舉。無論誰勝誰負,倒大黴的都是相柳部,在那種情況下,相柳還能去管別的閒事?
相柳沉著臉問屬下道:“祿終是一個人來的?”
屬下道:“他的確是孤身一人至此,未帶任何隨從,此刻城廓尚未到開門之時,他就已經站在了城外。”
考世又分析道:“如今重辰本部以及其所屬部眾,皆投入精壯勞力開挖溝渠、疏浚水道,又要開墾田地、興建村寨田莊,自家的事情還忙不過來,確實也抽不出更多的人。更別提從重辰部到達這裡,如今還受多處水澤阻礙。祿終想管閒事,也只能一個人來。
他想進城,根本用不著走城門,更不會被人發現。特意在城門未開之前便在那裡等著,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來了,而且是以拜訪大人您的名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聲音傳來:“重辰部祿終來訪,久聞相柳大人修為高超,特來盤桓數日、切磋修煉感悟。又聞相柳部治水有成,還想在此觀摩數月,為重辰部治水參鑑。”
祿終人還在城外呢,聲音就傳到了伯君府中,而且滿城民眾都聽見了。正是天快亮的時候,他這一開口,城內城外所有的公雞都打鳴了,很多民眾都被驚醒,然後起床。這下倒好,誰都知道祿終來了,他不僅要拜訪相柳大人,還要在相柳部參觀數月,眼下之意就是暫時不打算走了。
祿終並不知相柳的計劃,但見相柳部在如今形勢下不盡全力治水,反而打造了戰船在集結軍陣,當然也能猜到相柳必然有所圖謀。祿終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讓相柳不敢妄動的,他就是要在相柳部的地盤上待著,諒相柳也不敢跟他翻臉動手。
祿終當年提出與帝江決鬥之時,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更不會怕了一個相柳。若說他一人就能對付整個相柳部,那當然言過其實,但在別人家的地盤上打架,動靜越大,也意味著相柳部被砸得越爛,除非是白痴才會跟他動手呢,更何況相柳也找不到翻臉的藉口。
祿終不僅是來震懾相柳的,也是來拖住相柳的。只要祿終還待在相柳部,相柳怎會帶著族中精銳離開,卻留祿終他的部族領地中晃悠?如果相柳心底坦蕩也許不在乎,若其心懷不軌則肯定不敢。
考世也不得不暗自佩服祿終的膽色,此人代表了當年中華四大戰神的餘威啊。就算相柳嘴上說不怕,可是心中不可能不忌憚。祿終來了,就代表相柳走不了了,部族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