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想法。”黃曆輕輕點了點頭,手指著地圖,說道:“日軍的防守薄弱之處在哪,就在北面,因為北婆羅洲駐守的日軍,川口不太可能想到有一支軍隊會從沿海公路一下子殺入他們的腹心地帶。”
區忠和徐志看了一眼,對黃曆的決心都感到有些驚訝,但北進英屬婆羅洲,繞過古晉,再猛然向南殺入西婆羅洲沿海城市,確實是可行的,也是最有威脅力的攻擊。
“恐怕單憑郭支隊的力量,還不足以完成這樣的任務。”徐志思索了一下,如實說道:“軍長是不是還要派出主力部隊與其一塊行動,反正北出英屬婆羅洲的路線已經建立起來,部隊行進並不困難。”
“郭支隊短時間內不可能全軍參戰,據我的估計,最多能有兩千人能夠支援我們的行動。”區忠作為參謀長,對各部隊的分佈情況比較熟悉,得出的結論也比較客觀。
“以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為限,郭支隊出動兩千人,主力部隊chōu調兩千人,組成一支四千人的南進縱隊。”黃曆微微皺著眉頭,將自己腦海中剛剛完善起來的計劃講述出來,“另外,yòu敵的任務由兩個部隊完成。一是沈棟率一千主力部隊,hún合民兵兩千人,進入西婆羅洲南部地區;另派一千主力部隊,hún合民兵兩千人,進入西婆羅洲中部地區;其餘主力則分成兩個機動集團,在南部的楠阿皮諾和中部的錫拉特一帶潛伏,隨時準備反擊或合擊日軍的機動兵團。大致的想法便是這樣,你們看,可行嗎?或者需要怎樣的修改?”
埃德文慢慢學會了走路,起初兩手各柱著一根棍子,在屋裡跳來跳去,爬到chuáng上時已是筋疲力盡,又出汗,又頭暈,軟弱得連腳都抬不起來。不過在擺脫了集中營日本鬼子的鞭打與虐待,又有了充足的食物,他漸漸強壯起來,能走得長久點了。等到他能支著一根棍子走動時,便很少呆在屋子裡,儘管艾琳娜時常勸告他,他的歲數已經不小了,還拄著柺杖。
面前是一條小河,回首望去,在茂密的竹林掩映下的一間竹屋便是埃德文的新住所,竹屋前有兩株枝幹豐滿樹葉稠密異常壯觀的菩提樹,象兩團綠雲蔭護著竹屋。屋子特別夯實了半尺高的地基,上面鋪了防cháo溼的石灰,用木薯秸鋪成mén臺。這種竹屋好處很多,風涼而且容易搭建,就算有飛機狂轟濫炸時,也能特別表現出它的優越xìng。炸彈落在附近,它在狂烈晃動之後,仍然不會倒塌,即使倒塌也不會砸傷人。這間竹屋後面,是一座不算陡峭的山崖,約有三十米高,崖壁上開了個防空dòng,即使敵機臨空,竹屋的主人也能在半分鐘內躲避。
在河邊的樹蔭下,埃德文默默地看著河裡的船隻來來往往,回來的船基本上是空的,向西走的船則裝載著東西,用樹葉或帆布遮蓋,並有武裝計程車兵押送。不用說,定然是軍用物資在向前方輸送。
“爸爸。”艾琳娜歡叫著跑了過來,埃德文回頭看著,臉上lù出了慈祥的笑容。
“您剛才聽收音機了嗎?”艾琳娜臉sè已經紅潤起來,年輕人恢復的速度確實很快。
“聽了,我的艾琳娜唱得真好。”埃德文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木樁,笑著說道。
“那是前幾天錄的音。”艾琳娜坐了下來,撒嬌般地抱著父親的胳膊。
埃德文輕輕拍了拍nv兒的手背,猶豫了一下,故意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說道:“沒事別老往村子裡跑,陪陪你的老父親。”
“我每天都陪您哪”艾琳娜並未理解父親話中的含意。
埃德文輕輕嘆了口氣,沉yín了一下,慢慢說道:“他們雖然是我們的同胞,但現在有些不同了,我們要避避嫌,不要讓黃難辦。”
艾琳娜奇怪地眨著眼睛,想了想,問道:“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
“傻孩子。”埃德文苦笑了一下,慢慢解釋道:“你沒看到那個村子外面都有人看守,不準隨意外出嗎?我們相對來講,就要自由很多,這是黃看在朋友的份上,以及我們曾經提供的幫助,才對我們的特殊照顧。而且那些人平常講什麼,我不聽也能猜得到,大概是考慮戰爭結束後如何再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吧?”
“嗯,但也不是經常這麼說。”艾琳娜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反問道:“怎麼了,父親認為這不可能嗎?”
埃德文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荷蘭的權力絕不可能和平地恢復,日本人已經打luàn了舊的秩序,人心已經起了變化,起碼在西婆羅洲是這樣的。”
艾琳娜的眼睛睜大了,有些擔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