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歡傳訛之人,一般人倒都不太會去相信那街上傳來傳去的流言蜚語,畢竟無中生有的並不在少數。何況劉員外又是個精明利落長期在外面跑的人,自然也不會輕信。”葉雪梅自是不便去指責劉景不相信流言,更不能說自己知道卓文才有些事比傳言的還要可惡,只得假意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又似不經意地嘆了一口氣,“唉,若是劉員外能……”
“唉,若是能讓爹親眼看到那人所為便好了。”劉若可果然也跟著輕嘆了一聲,順著葉雪梅的話頭跟著往下說,“只是父親整天忙於生意場上的事兒,每天急匆匆地乘了馬車應酬、管鋪子,哪裡有機會又正好那麼巧親眼見到呢?”
“沒那麼巧,咱們就不能讓它那麼巧麼?”岳雲碧氣憤的一句話,正中了葉雪梅的下懷。她正有此意,再怎麼好聽的話語,都不如讓劉景親眼見了自己為女兒選的夫婿是什麼樣的人來得有說服力。
“劉姑娘若真害怕那公子如傳言那般,試試又何妨。”看到劉若可眼中閃過一抹光芒,有了一絲心動,葉雪梅忙接了口,“若他同傳言的完全不一樣,劉姑娘自可以放寬了心任由兩家的長輩們去張羅,若果真如傳言那般,劉老爺見了,斷沒有親手把自己的閨女往火坑裡推的道理。”
“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妥?”劉若可覺得葉雪梅說的話很合自己的心意,卻有些遲疑。她雖派了自己的丫環四處打聽,可萬一打聽來的那些傳言當真是假的,又或是自己的父母決意要自己嫁過去,讓人知道她這樣設計未來的夫君,豈不是有損閨譽?就是他日進了卓家的門,又會惹來多少的閒話、遭來多少的白眼?
“這樣最好不過了,你不必有什麼顧忌,一切由我和姨娘來安排好了。就是你將來嫁過去了,他們也抓不到你什麼把柄。”岳雲碧還是很瞭解劉若可的,一看到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忙一把按住劉若可的肩頭,寬著她的心。
岳雲碧這樣盡心的為自己著想,劉若可哪裡還有不答應的,含淚對著岳雲碧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又拉著葉雪梅感謝了一番。
接下來,三人便又湊在一起商議如何設計一番,好讓卓文才能露了原形,又正好讓劉景碰見了。想到三日後便是每年一度的端午佳節,今年又正趕上每三年便會在城西的天月湖舉行一次的端午遊湖會,三人便一致決定就在那一日施行計劃。
卻說這邊正商議得起勁,陳氏那邊卻是把岳雲峰罵了個狗血淋頭,自己千叮嚀萬囑咐兒子酒宴時不能光顧著喝酒,要時刻關注那病癆的一舉一動,看這段日子他強起來的勢頭,未必就會像以前一樣受了委屈默默地放入肚中。原本指望著兒子能及時阻止他做出什麼來,誰知這兒子還是做事一點分寸沒有,幾杯酒下肚,又飄了起來,該得的便宜還是全讓他撈了去,真正是把自己氣了個半死。再看他那朦朦朧朧昏昏欲睡的醉眼,她更是氣得使命地捶桌子,可是再一瞅他那紅中帶紫,紫中泛白的面色,許多要罵出口的話又都吞了下去,忍了幾忍,終於還是對著他揮了揮手,讓一旁一臉擔憂欲言又止的秦氏把人扶了回去。咬著牙暗罵了葉雪梅幾遍,又一個人坐著生了半日的悶氣。
也沒見那葉雪梅做什麼,為什麼那病癆短時間內就變化這麼③üww。сōm快呢?難不成以前他的柔順聽話都是裝出來的,那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要表現出來呢?難道是知道老爺活不長,現在要開始爭家產了,那葉雪梅是他弄進府來的幫手?
陳氏皺了一會兒眉,忽然又漸漸地綻出了笑意。這個時候他再想爭要家產,已是一切都晚了。自己苦心謀劃讓如姍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他體內的毒素已經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再稍稍加重一些劑量,保準老爺一走,他立馬便跟著走人。只是想到如姍那丫頭竟是一個痴傻的情種,自己的目的還沒完她就一命嗚呼了,如婉又沒有把柄握在自己的手裡,一時不能把這個任務交給她,這麼一來竟斷了岳雲痕的毒,這讓她立時又覺得有些煩燥。
忽然看到如婉九歲的妹妹從門前走過,一時想到如婉是個家生子,世代在岳家為奴,她的老子、娘和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都在府裡做著僕役,若是……陳氏的眉頭慢慢舒展,緊眯的雙眼慢慢張開,那保養得極好的眼角再看不到那抹淡淡的魚尾紋。
第三卷小小反擊第六十四章聽者有意
葉雪梅回到雲楓閣時,如婷已經在裡面,岳雲痕因為陪著姐姐和外甥還在落軒閣裡沒有回來。支開了其他人,如婷便急切地把岳雲痕在宴席上如何把帳本交到嶽老爺的手上,老爺如何對著眾賓客誇讚大少爺,又如何交了兩個書鋪給大少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