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坐在床邊的任武,心底百味陳雜。
“大伴......其實朕一直都知道朕不是什麼真龍天子,朕能有今天算是依託你啊。”躺在床上的殷潯握住任武的手感慨說道。
“你這就是說胡話了,你統一天下讓萬民敬仰,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只是起一個輔佐作用,你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問問,你殷潯是不是一代聖君?”任武搖頭說道。
“哈哈哈,咳咳......”殷潯聽見這番話忍不住笑了。
“朕又不是傻子,朕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有你在就算把朕的任何一位皇兄拉來都能打下這片江山。”殷潯大笑。
“這些豐功偉業聽上去很不錯,但從頭到尾都是你一手包辦的啊,甚至包括某些政策意見都是由你親自提出來的,我只不過是當了一次傳話筒罷了。”
“哎......”殷潯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焦距變得空洞。
恍惚間殷潯彷彿看見了多年前殷國的皇宮裡,那天任武信誓旦旦的忽悠他是真龍天子,還是他是水德神君降世。
“大伴,你真是水德神君降世嗎?”殷潯喃喃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相信這麼幼稚的話。”任武嫌棄的說道。
“哈哈哈。”殷潯閉上了眼睛。邊笑邊搖頭。“朕這一生能與你結實也算不虛此生了。”
真龍天子……朕從來都不是什麼真龍天子,只不過你讓我是,我便是了。
“朕要走了。”殷潯突然說道。
“嗯,走好。”任武說道。
殷潯閉上了眼睛,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殷皇,終。
享年一百零一歲。
殷都神廟總壇後山,老鐵匠突然似有感悟,轉頭看向白山的方向,悵然若失。
他感受到有兩道熟悉的氣息從這方世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