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洗澡,熱水澡。”
荔枝這才如夢初醒,天氣雖熱,但池水深,水還是冰的,小姐在水裡泡了半天,一定是身上冷了,忙張羅著讓院子裡的小丫頭們燒水伺候鳳兮晴沐浴。
同時心裡也穩當了許多,自家小姐還知道自己張羅洗澡,看來沒事,不但沒事,感覺又聰明瞭那麼一點。難道是被水淹的?
鳳兮謹那邊可是沒這麼輕鬆。
鳳兮謹先是嚇壞了,又喝了許多水,被拉上來時整個人已經完全脫力了,又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再加上被鳳兮晴折磨了一番。雖然府醫經過了精心的診治,已經給開了對症的藥,也還要臥床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恢復如初。
張氏心疼的坐在鳳兮謹的床前,心情壓抑,看著剛剛醒過現在又昏睡的鳳兮謹心疼的直想掉眼淚。
沒過一會,張氏就把別人都攆下去了,只把派去跟著的兩個婆子叫到了近前,仔細查問事情經過。
才知道是鳳兮謹先掉下去了,鳳兮晴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傷重的也只是鳳兮謹,鳳兮晴沒啥事,是自己跑回自己院子的。
張氏恨的直咬牙,想不通那麼完美的計劃的怎麼會被鳳兮謹弄成了這個樣子,又不能直接拉過鳳兮謹來問,只能氣得坐在那裡暗暗咬牙。
沉默了很久,看著鳳兮謹慘白的臉,張氏的的心中才拿定了主意,高聲喚進人來道:“給外頭的老爺傳話:就說大小姐瘋病又發,把兮謹推進了荷花池,請老爺恩准被她關進別院,免得她再次傷人,後果不堪設想。名譽是小,安全事大,請老爺恩准。”
她的心腹趙婆子忙應了,小跑著出去傳話。
這時,正巧鳳兮謹已經有些緩過勁來,睜開了眼睛,看到張氏坐在床前,心裡一酸,頓時委屈的流出了眼淚。
張氏本來是心疼鳳兮謹的,但是心裡十分恨鳳兮謹計劃失敗,此刻鳳兮謹醒了不由分說就哭起來了,本想安慰幾句,也狠心把話嚥了下去。然後板起臉教訓道:“兮謹,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麼跟著掉進去池裡去了?”
鳳兮謹哭了一陣,才感到安慰了很多,輕聲啜泣著開口道:“娘,一切都和計劃中進行的一樣,本來該是那個白痴掉進去的,可是女兒今天不知怎麼就中暑了,頭重腳輕,一不小心就掉進水裡去了。那個傻瓜居然也跟著跳進來踢我拉我,娘,女兒差點被那個白痴給淹死了,嗚~!”
鳳兮謹說著,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張氏蹙眉聽著鳳兮謹的哭訴,心裡仔細慮了一番,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謹兒,你說什麼?你說你中暑嗎?是什麼感覺?”
鳳兮謹馬上回道:“就是站著就有些頭暈,左右搖晃,看到水不由自主的就直接栽進去了。”
張氏驚叫道:“什麼,你說你看到水自己就栽進去了?”
鳳兮謹委屈的點點頭。
張氏頓時怒目圓睜,抬手就給了鳳兮謹一個嘴巴,口裡罵道:“蠢材,什麼中暑!給你的那種藥吃了就是這個樣子,你還說你不是弄錯了,是不是下藥的那杯茶被你自己吃了?”
鳳兮謹委屈的捂住了火辣辣的面龐回道:“娘,怎麼會,我明明把有毒的那杯給了那個傻瓜。我自己那杯是沒毒的。”
鳳兮謹說著,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節,明明自己把有毒的茶給了那個傻瓜,怎麼會出錯?
但是,當鳳兮謹仔細回憶起來才發現一個問題,自己根本沒看到鳳兮晴喝毒茶甚至沒看到她喝茶,只看到她拿著空杯子從頭到尾喝了茶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
鳳兮謹隨即大驚失色,驚叫道:“娘,不可能。她是個傻瓜啊!她怎麼懂得把有毒的茶和沒毒的茶調換?”
張氏著急問道:“快說,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
鳳兮謹便小心的把自己下藥,鳳兮晴喊天上有鸚鵡,然後自己只看到她拿著空杯子,又餵給了自己一杯茶的事情說了。
張氏咬牙道:“這就是了。還說人家是傻瓜白痴,我說你才是白痴。”
說著,張氏恨鐵不成鋼的在鳳兮謹的身上掐了好幾下,才恨聲道:“定是她趁你不備把茶調換了,她未必是真知道有毒,但她不相信你真對她好,就這樣做了。”
鳳兮謹委屈啜泣道:“娘,她是個傻瓜她怎麼懂這些?”
張氏冷哼道:“她自然是不懂的,可是她院子裡的人未必都不懂。聽臘月遞過來話說,那個荔枝是頂頂忠心的,平時像個祖宗一樣守著那個傻子,這自保的一招未必就不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