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讓你們跟蹤我?”
“回大人的話,王大人是覺著您的身份有點可疑,所以命奴才幾個一路上跟著您。”一個士兵顫顫的道。
“豈有此理!”章懷德狠狠跺了一下腳,惱羞成怒道:“要是王參將真的不相信我們,何以不當眾戳穿我們?分明是你們這幫兔崽子在信口雌黃,想借此挑拔王大人和我家大人的關係。”
“奴才們若有半句謊言,甘願遭受五雷轟頂,萬箭穿心而死。”那兩名士兵對著朦朧的夜空發起了毒誓。
章懷德聽得直想笑,心想這兩個傻瓜真是傻得可愛,於是板著臉,傲然道:“這年頭髮毒誓的人多了去了,你們這是做給誰看呢?”
見過不講理的,卻沒見過像他這麼胡攪蠻纏的,士兵二人雖然心裡非常不滿,卻也不敢輕易表露出來,只得不停地在邊上點頭哈腰,生怕激怒於他。
相比之下,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名士兵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與他的兩個同伴截斷不同,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反倒添上了一層鄙夷之色,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上都給人一種很另類的感覺,紹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便爽朗的道:“這位兄弟,你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有什麼好說的?今日落到你們手裡,要殺要剮倒是來個痛快的,爺爺我要是坑一聲,下輩子就投胎變豬。”那名士兵皺著眉頭,大義凜然的道。
兩個同伴見他這般冥頑不靈,唯恐會連累到自己,趕忙在邊上勸道:“王信,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就少說兩句吧,石大人又不是外人,再說了,咱們偷偷摸摸跟在人家後面,本來就於理不合,你若是再去激怒於他,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住口!”叫作王信計程車兵狠狠白了他們一眼道:“哼,想不到你們倆個竟是這等貪生怕死之輩,早知如此,我真不應該帶你們兩個過來。”
同伴二人又是一陣苦笑,其中一個道:“王大哥,您也別怪我們兄弟倆,您平時跟在王參將身邊吃香的喝辣的,就算這次搭上一條性命也值了,可我們兄弟倆要啥啥沒有,您總不能這麼狠心將我們也一起拉下水吧。”
“沒錯,要死你死去,別帶上我們。”另一個沒好氣的補充道。
見他們兩個如此勢利,王信氣得直搖頭,便也懶得與他們浪費口水,於是昂首挺胸的對紹巖道:“姓石的,是我建議王大人跟蹤你們的,你要是想解氣的話,大可衝我來,不關他們兩個的事,請你放了他們。”
紹巖被他的忠誠和捨己為人的精神所感動,初看這名叫王信計程車兵,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個子挺高,濃眉大眼,面板黝黑髮亮,若不是額頭上有塊拳頭大的胎記,也算稱得上是一個帥哥,只可惜這樣的人才不是在自己身邊,紹巖暗自感嘆一番,淡然道:“你叫王信對嗎?我看你的年紀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放在同一個時代的話,我們還有可能是同學,其實我們大可以做個好朋友,犯不著這麼針鋒相對的。”
“你這賊人少在那裡裝模作樣,誰要和你做朋友?你就別再假惺惺了,來吧,動手吧。”王信咬著牙齒,奮力的探著脖子。
另外兩名士兵急忙道:“王信,你瘋了你?人家石大人又沒說要殺你,你幹嘛非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呀?”
王信輕蔑的瞪了瞪他們,旋即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的到來,紹巖打心眼裡佩服他的豪情壯志,便不緊不慢的道:“你是個人才,石某一向求才若渴,又怎麼會捨得殺你呢,懷德,替他鬆綁,讓他走。”
章懷德吃了一驚:“大人,這??”
“鬆綁!”紹巖加重了語氣,章懷德這才不情不願的解開王信身上的繩索。
王信倍感納悶,心道,我沒聽錯吧,這賊人居然要放了自己,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紹巖知道他在想什麼,繼而心平氣和的道:“你不用懷疑我的誠意,事到如今,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們的確不是什麼楚軍,我們都是東林國人,只因石某和那樊總爺攀上點親戚關係,所以特來借個幾十擔糧草。”
王信瞬間黯然失色,在這之前,他和王霸天也只是起了疑心罷了,如今卻聽賊人親口承認,他不得不為這夥賊人的膽大妄為感到吃驚,更為樊史人勾結外人的無恥行跡所不恥,“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還要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將來會殺了你嗎?”
“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這年頭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今天開太陽,明天有可能就會下雨。”紹巖望著他,咯咯笑道:“倘若有朝一日你在那邊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