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事,二人又大吵了起來,甚至差點大大出手。
常一笑見自己苦勸無益,一氣之下便帶著糧草先行撤離,章懷德則繼續領著原先那五十名手下原路返回,豈料樊史人親自督導數百名楚軍早已埋伏在城門附近,就在章懷德他們邁進大門的一剎那,楚軍傾巢而出,章懷德始料未及,就這樣,一行五十一人全部被對方生擒。
紹巖當初得知章懷德的魯莽行為時,不禁又氣又恨,責怪他自作主張,導致五十多人都落在了楚軍手中,然而生氣歸生氣,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儘快救出他們,只是單憑他一人的力量,想要一下子救出那麼多人絕非易事,因而他只能將期望寄託在長樂郡主身上,可偏偏這丫頭這兩天不在家中,情急之下,他決定冒險去趟大牢,先與那章懷德通通氣,然後再商議一個萬全之策,卻沒想到剛一出來就碰上樊史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這老王八蛋的,老子走哪,他就跟到哪,正當紹巖感到無奈的時候,樊史人微微一笑,平心靜氣的道:“郎中治好了郡主,怎麼說也算是首功一件,我該怎麼賞你好呢?”想了想又道:“這樣吧,你隨我回到大營,我讓人給你安排一個職位如何?”
不是吧,這樣也能封官?紹巖不可思議的想道,若不是考慮到眼前這個老王八蛋認識自己,他肯定會非常樂意的接受這個封賞,只要身上有個一官半職,何愁救不出老章他們?
樊史人見他沒有說話,便好奇的道:“怎麼?郎中莫不是不喜歡在軍中任職?還是嫌這座廟太小,供不起您這尊大佛?”
紹巖搖搖頭道:“總爺言過了,承蒙總爺不棄,小的自當樂意追隨您左右,只是小的家中尚有高堂,下有妻兒要養,小的若是隨了軍,等於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如此一來,恐會令家人時常為我擔心,所以??”
“混帳,總爺看得起你,才會留你在軍中,你別在那裡不知好歹。”樊史人身邊的一名士兵趾高氣揚的道。
日,老子說話,關你個屁事!紹巖最恨自己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尤其是這種狗腿子,奈何這兒是人家的地盤,不好公然與他發火,只得嘆道:“這位兄弟說的極是,小的之所以不知好歹,才會做一輩子郎中,而不會像有些知好歹的人一樣,做了幾天的狗腿子就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狗。”
“你??,豈有此理。”那名士兵氣得面紅耳赤,憤怒的拔出大刀。
“不得對郎中先生無禮。”樊史人沉著臉色,狠狠瞪了他一眼,士兵不敢造次,只得循規蹈矩的退到後面。
“人各有志,郎中先生既然不肯留下,樊某也不勉強,不過你治好了公主,理應得到賞賜,來人哪,賞這位郎中十兩銀子,另外用官轎送他回去。”
“不用了,總爺,不??”紹巖剛說了一半,那名‘狗腿子’士兵已將一錠銀子送到他跟前,紹巖反應很快,一手去接銀子的同時,一手趕緊拉下頭上的布蓋住臉,狗腿子這才沒有看清他的臉,但見他舉止詭異,不禁納悶道:“先生何故用布遮住臉?莫非這層布後面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這位兄弟說笑了,小的哪有什麼秘密,只是小的這兩天臉上出了些溼疹,所以不便以真面目示人。”
“溼疹?何謂溼疹?”狗腿子甚是好奇,這個年代雖然存在這種病,但叫法卻不一樣。
“哦,簡單的說就是水痘。”見那狗腿子搖頭不解,紹巖故作嚴肅的道:“這位兄弟可別小瞧了這個病,它可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同性之間的,比如男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只要讓對方看了一眼,保證第二天就會發病,當然了,您若是覺得小的在騙您的話,那我就將黑布揭開讓您仔細看一看,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傳染到了您,可別怪小的沒有事先提醒過您哪。”
狗腿子面色頓變,暗道,這小子行跡古里古怪,這當中一定大有問題,可若真如他所說,他的臉上真的有水痘的話,那我豈不是自找罪受,哎,管不了那麼多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總爺都沒發話,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想到此處,他趕緊回到隊伍裡面,生怕染上紹巖這種怪病。
整不死你個狗日的,紹巖偷偷一樂,便緊了緊臉上的黑布,回頭朝樊史人作揖道:“總爺,小的方才不敢正面對著您,實屬無奈之舉,還望總爺恕罪。”
樊史人揮揮手,大方的道:“罷了,罷了,郎中身體有恙,還專程過來替郡主治病,此等胸襟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哪裡哪裡,總爺過獎了,救死扶傷乃是我們醫者之本分,小的只是在儘自己的義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