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來晚了一步,你父皇他昨夜,”說到傷心處,郭威情不自禁的摟著紹巖失聲痛哭。
紹巖還是頭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得這麼緊,在外人看來,舅舅抱外甥理所當然,可是紹巖與這郭國舅爺非親非故,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禮遇’,而且這老匹夫腋下的狐臭味非常濃,紹巖不得不摒住呼吸。
見郭威哭得很傷心,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紹巖忍不住想笑,沒來這裡之前,紹巖認為自己的演技是最棒的,直到遇上郭國舅爺,他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既然這傢伙這麼喜歡演戲,那老子就陪陪你,紹巖哭喪著臉道:“舅舅,龍兒知道您很傷心,父皇過世,龍兒又何嘗不是痛心疾首,龍兒是個不孝子,從小到大讓父皇母后操碎了心,本想待到二老晚年再多盡孝道,沒想到如今竟連父皇最後一眼都沒見著,父皇啊父皇,您為什麼不等龍兒回來啊?龍兒好想您啊,您快回來吧。”紹巖邊說邊將雙膝重重磕在地上,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傢伙的演技確實非同凡響,不單騙過了所有人,就連郭威都暗歎自愧不如,悄悄停止了假哭。
“請太子殿下節哀順變。”白眉上前安慰了一句,接著說道:“太子殿下,當務之急應當立即取出皇上遺詔,國不可一日無君,您還是考慮早些登基才是。”
未等紹巖開口,郭威連忙道:“白大人言重了,先皇生前就龍兒這麼一個太子,何須什麼遺詔?太子當然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只不過先皇出殯期間,舉國哀悼,實在不宜舉行登基大典,依我看,登基一事暫時先緩緩吧。”
見郭威滿臉堆笑,紹岩心知肚明,這傢伙很明顯是想獨攬大權,此時的紹巖身邊除白眉父女、云云等這些死黨外,手上一無兵權,二無可靠的實力,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得看郭國舅的臉色。
“舅舅言之有理,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父皇剛剛西去,做兒子的總得為其守喪,至於這登基麼,還是以後再議吧。”
見紹巖如此開竅,郭威又驚又喜,趕忙點頭稱是,在這種緊要關頭,紹巖只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否則很有可能會引發一場政變,白眉自然能體會到太子的良苦用心,雖然嘴上沒繼續往下去,但他真的希望太子馬上登基,遲則肯定會出亂子。
“舅舅,請問我母后現在何處?我想先去看看她。”紹巖有意扯開話題道,郭威心想如今這朝廷的大小事務由我說了算,就算這小子去找皇后也沒用,便故作矜持道:“這樣也好,你母后自從皇上駕崩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慈慶宮裡哭了一宿,無論舅舅怎麼勸都無濟於事,倘若你母后看到你回來了,心情或許會好些。”
紹巖嘆了口氣道:“母后對父皇的感情頗深,如今父皇這麼一走,母后自然是悲痛欲絕,事不宜遲,外甥這就去趟慈慶宮。
”,紹巖微微作揖,然後帶著白眉等人向慈慶宮方向走去。
紹巖走後,郭威怒視著一旁的趙德柱,小聲斥道:“趙德柱,你不是說太子已經死了嗎?”
趙德柱連忙道:“回稟國舅爺,當日屬下派出幾個一等一的高手,據他們回報,太子已經被挑斷手筋腳筋,並且還服下慢性毒藥,應該活不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仙人搭救。”
郭威狠狠給他一記耳光,“簡直是一派胡言,現如今老皇帝駕崩,眼看我的計劃得以實現,卻突然冒出一個太子,都怪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你。”
“國舅爺饒命,屬下知罪,屬下這就派人去南梁國查探一番。”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郭威橫眉怒目道,趙德柱趕緊領著幾個小兵往宮外走去,郭威的臉上頓時浮出陰險的笑容。
與此同時,紹巖等人連續跨過四道宮門,圍著走廊繞了三圈,再穿過兩個偏殿,這才來到慈慶宮門口,紹巖這麼繞來繞去,頭都有點暈了,這古代皇帝也真是,隨便整幾個別墅得了,幹嘛大張旗鼓的搞那麼複雜,差點沒把老子給累死。
“太子殿下到!”慈慶宮門口的小太監見到紹巖,急忙張開嗓子吆喝道,話音未落,房門被開啟了,裡面走出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這婦人三十多歲,白淨的臉上掛滿了淚水,但見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哀傷。
“龍兒。”老婦人激動地向紹巖撲了過去,紹巖當時懵了一下,直到身邊所有人跪地呼喊皇后娘娘,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衣著華麗,面色姣好的美麗婦人,正是陳龍太子的母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