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巖以前看過的警匪片不少,片中的犯罪份子拿刀要挾人質,表面上趾高氣揚,其實心裡很虛,紹巖正是摸準錢天行的畏懼心理,才使得對方陷入了沉思,這傢伙雖笨,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哪能因為自己而連累無辜的家人,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錢天行終於鬆開雙手,郭威脫險後,第一時間從士兵手裡搶奪兵器,未等錢天行反應過來,郭威一刀捅進他的心窩,錢天行遺憾地晃晃身子,瞬間倒在血泊中。
在場人為之一愣,紹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郭威為人心腸歹毒,自然不會讓變節的手下活在世上。
“微臣該死,讓皇上受驚了。”郭威扔掉手中的大刀,走到殿前負荊請罪道:“都怪微臣當日有眼無珠,才會發生今日一事,微臣有罪,自知無臉繼續在朝為官,請皇上撤去微臣的攝政王一職。”
這招以退為進的手段,紹巖早在電視裡屢見不鮮,便朗朗笑道:“舅舅無須自責,朕說過此事與您毫無瓜葛,倒是這錢天行嫉賢妒能,此人不僅對白大人,還有舅舅您以及這滿朝文武都妒能,不瞞舅舅您說,朕登基的第一天就覺得此人有勇無謀,平日裡好勇鬥狠,像這樣的人的確難當大任,舅舅剛剛為朕,為這朝廷除去了一害,實在是功不可沒,這樣吧,從今往後,您就兼任兵馬大元帥一職,替朕管好這些士兵。”
見目的已經達到,郭威不甚歡喜,連忙叩道:“承蒙皇上如此信賴,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老臣有本要奏。”這時候,左丞相任賢良挺身走了出來,“讓攝政王兼任兵馬大元帥一職,老臣認為此事欠妥。”
任賢良所言非虛,像郭威這種奸佞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紹巖封賞郭威其實是緩兵之計,任賢良快人快話卻間接引起郭威的不滿,郭威偷偷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個老匹夫,皇上封賞我,關你什麼事?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跟老子唱反調?
“哦,任卿家似乎對朕的決議很不滿?”紹巖假裝有點生氣,內心對任賢良的耿直表示讚賞。
“老臣不敢,老臣以為”
“朕金口已開,爾等不必再說。”紹巖不容他多說,離開龍椅,徐徐走到大殿中間,親手將郭威攙扶起來,然後對著兩旁大臣道:“太后說過,攝政王對朝廷一片忠心,可委以重任,透過朕這麼長時間的觀察,攝政王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忠臣,朕為自己身邊有這樣的忠臣良將感到非常自豪,列位卿家也是一樣,誰對朕好,朕都會一一看在心裡記在心裡,反之,朕要警告那些在背後耍陰謀玩手段的那些人,不要因為自己的一時僥倖就可以膽大妄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如果被朕揪出來,不管你是王孫貴族還是下面大臣,錢天行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見皇帝話中有話,郭威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退朝後,紹巖很快回到御書房,云云親自為他沏了一碗茶,紹巖口渴不已,一連喝下五大碗,這傢伙自從下了朝,滿臉佈滿愁容,整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云云見他額頭上留有少許汗水,便拿絲帕為他拭去,輕聲問道:“皇上莫不是剛剛在大殿上受到驚嚇?”
紹巖搖頭笑笑,輕輕地握著云云那雙纖白的小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朕只是想到今天朕指揮不動那些御林軍就來氣,幸好你及時帶著那些太監們過來,要不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朕真的糗大了。”
“糗?”云云感覺很陌生的一個字眼。
“意思是朕差點把臉都丟盡了。”
云云掩唇輕笑:“皇上言重了,云云今日帶著幾個小太監訓練,剛好路過大殿之外,隱隱約約看見錢天行跪在殿前,云云就知道皇上肯定是在審問那件事,所以就帶著太監趕了過來,可是”
“可是什麼?”紹巖好奇道。
“大殿之外明明有這麼多御林軍,為何皇上連一個都指揮不動?”
“道理很簡單,他們都是郭威的人。”說到這裡,紹巖哼了一聲,冷冷一笑:“朕要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會朝不保夕,尤其是那個趙德柱,朕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心煩。”
云云氣憤的握緊拳頭,道:“郭威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根本就不把皇上您放在眼裡。”
“這個朕知道,可是郭威權大勢大,背後還有老太后給他撐腰,要想剷除他決非易事。”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縱容他胡作非為嗎?”云云情緒異常激動,大有一種現在就去殺掉郭威的架勢。
“當然不是。”紹巖搖頭輕笑:“他不是想要權力嗎?朕送他便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