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樹上、道路上等等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曹昆為免夜長夢多,這天一大早就趕寫了一份奏摺,並在早朝的時候遞給皇帝,大意是關於立妃選後一事,很多被他拉攏的大臣們,也都趁機大肆列出幾個合適的人選,但他們所提到的名單裡面,除曹宣嬌以外,其它都是些民間普通的女子,論相貌、才氣都不能與曹宣嬌相媲美。
紹巖端坐在龍椅上,粗略的翻了一下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摺,內容千篇一律,言詞間都傾向曹昆這邊。
李長生與曹昆向來不和,自然不會加入其中,以他為首的武將們極力舉薦白如雪和穆影二人,文武雙方大臣為此爭執不下,大殿上儼然成了一個小鬧市區。
紹巖百無聊賴的把腿架在了桌子上,心道,媽媽的,這些古代人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呀?眼下火都要燒都眉毛,他們還在這裡獨成派系、針鋒相對。
穆影見他坐沒坐相,當即扭過頭狠狠瞥了他一眼,紹巖這才乖乖地把腿放下來,坐直腰桿,清清嗓子道:“眾位愛卿是在開討論會嗎?既然你們有那麼多話要說,朕在這裡反而礙眼,朕還是等會兒再來吧,你們繼續哈。”
言畢,他緩緩地站起身子,在白如雪、穆影的陪同下向後堂走去。
眾臣子頓時目瞪口呆,彼此都責怪對方氣走了皇帝,就在紹巖剛離開不久,他們又在那裡吵了起來,唯有鄧炳堂、張百戶一直沒有表態,二人相視無奈一笑,然後一齊向殿外走去。
殊不知,紹巖此刻正披著一件黑色的厚披風,站在殿外的冰天雪地裡等著他們,二人頓時大吃一驚。
原來,在此之前,紹巖知道今天若不給滿朝文武一個明確的答案,恐怕這樣的局面只會越演越激烈,那些大臣們說得好聽是在各抒己見,其實都是在間接的勸說皇帝,紹巖不想被夾在中間,所以才故意溜走,一則想出來透透氣,二則是想聽聽鄧炳堂、張百戶的看法。
三人同行來到御書房,紹巖脫下披風掛在屏風上,搓搓冰冷的手,直截了當的問:“兩位愛卿,剛剛大殿上的情景,你們都看見了,朕想知道你們的真實想法。”
鄧炳堂輕捻鬍鬚,皺著眉頭道:“皇上,此事原本是您的家事,微臣不便多言,但既然皇上開口問了,那微臣只能送上兩個字。”
“哪兩個字?”紹巖迫不及待道。
“立曹。”
張百戶不解道:“大人,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您不是一直都比較看好白將軍和穆女官嗎?您怎麼”
鄧炳堂淡淡一笑:“是,我是這麼說過,可那是以前,事到如今皇上別無選擇,只能是做個順水人情,遂了曹昆的意。”
“為什麼?”張百戶很是困惑。
“原因很簡單,因為曹府家大業大,據說曹昆背後還結識很多的富商,倘若皇上能攏住此人的心,無疑是種了一株搖錢樹,那麼以後無論是對外擴張,還是對內防禦,咱們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頓了頓又道:“至於白將軍與穆女官,微臣還是覺得她們各按原位不動的好,微臣上次見過曹家千金,在微臣看來,這位宣嬌小姐不同於她的父親,她不僅美麗大方、溫柔賢淑,難得的是,她還精通天文地理以及排兵佈陣,如此奇女子若是能成為後宮之首,倒也不失為一個賢內助。”
紹巖暗暗點點頭,他這幾天與曹宣嬌相處下來,也沒有發現這丫頭身上有什麼惡習之類的,原先他對這丫頭還有幾分芥蒂,後來仔細想想,這種芥蒂多半是出於討厭她的父親才物以類聚罷了,總體而言,這丫頭方方面面做的還是不錯的。
張百戶向來少語,見鄧炳堂說得頭頭是道,只好道:“鄧大人既然都這麼說了,微臣也無話可說,只是倘若皇上真的做了這個決定,咱們是不是有些太對不起白將軍和穆女官了,她們兩個一直都為皇上鞍前馬後。”
鄧炳堂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道:“是啊,她們倆個對皇上的感情堅如盤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可是,唉,為了大局著想,也只能難為她們倆了,不過二位丫頭都是明理之人,微臣相信她們亦會支援皇上的。”
張百戶惋惜的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紹巖沿著房間來回踱步,忽地停下腳步道:“鄧愛卿,你現在馬上替朕擬旨,就說朕主意已定,決心立曹府千金曹宣嬌為後,三天之後舉行大婚。”
張百戶抱有一絲期盼,連忙道:“皇上,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紹巖搖搖頭,堅決的道:“不考慮了,白如雪、穆影那邊,朕自會去說,鄧愛卿,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