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事先準備好的銀兩扔給天牢中的那些牢卒,告誡他們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若是有人敢洩露半句,必將嚴懲不待,並反覆強調懲罰云云是老太后的意思,牢卒們一聽是老太后的旨意,自然不敢怠慢。
深秋的早晨帶著一絲涼意,風呼嘯著,樹兒的葉子像雪花一樣飄舞著,紹巖獨自漫步在御花園裡,腳底踩在葉子上,發出格吱的響聲,他邊走邊走馬觀花似的看著兩旁的綠花帶,忽而停下腳步撐開雙臂對著藍天猛做深呼吸,似乎一切的煩惱、憂愁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連日來他一直忙於研究對兩國的作戰方案,加之最近又聽到西南五省發生了瘟疫,這個訊息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為了對抗強敵的入侵,他幾乎耗盡了國庫裡所有的銀兩,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放下天子的尊嚴,每天早朝的時候厚著臉皮去向群臣開口,以東方益、鄧炳堂、任賢良為首的忠臣表現得比較積極,紛紛拿出家中不多的積蓄,然而有一半以上大臣聽到皇帝跟他們要錢,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在紹巖跟前哭窮。
紹岩心裡有氣,卻也不能過份追究,只得求助於後宮,郭太后帶頭將以前先帝賜給她的稀世珍寶捐了出來,其它妃嬪也都不情不願的拿出自己的那點私房錢,蕭盈盈表面上表示大力支援皇帝,可是待到皇帝向她開口時,她卻一個勁的傷心流淚,哭訴自己命苦,宮中無任何值錢寶貝之類的話。
唉,皇帝真的不好當啊,紹巖仰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於是走到一棵一人高的樹邊,伸手摘下一片發黃的葉子,他低著頭靜靜的注視著手裡那片不大的葉子,彷彿從裡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那張苦瓜臉,人生亦是如此,走在前面驀然回首,總會感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紹巖起初以為做皇帝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當他真正登上這個位置之後才知道一切竟是那麼的不易,可以說,從他登基以來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先是絞盡腦汁鬥敗郭威,之後趕上南方汛情嚴重,現在又是西楚、南梁大軍壓境,以及西南五省大旱,想起這些,他真恨不得立即脫掉身上這身金皮。
驀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一聲尖細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皇上,皇上,不好了,雲妃娘娘不見了。”
紹巖猛地轉過身,卻見小順子氣喘吁吁的彎下腰,滿臉的汗水打溼了他胸前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從水裡爬出來,“怎麼回事?彆著急,你慢慢說。”
小順子急切的道:“回稟皇上,奴才剛剛照您的吩咐去天牢裡看望雲妃娘娘,順便給她送些她最愛吃的花生,可誰知道雲妃娘娘根本就不在天牢裡面。”
紹巖愣了一下,“不可能啊,朕和她說過,三天之後朕必會將她從牢裡放出來,今天是最後一天,朕本來打算晚上親自去天牢接她,她怎麼就提前走了呢?”問到這裡,紹巖忽地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有沒有問過牢卒?云云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帶走的?”
“問了,牢卒們都說是雲妃娘娘自己走的,可是奴才總覺著他們在撒謊。”說罷小順子從懷裡拿出一件還未縫製好的衣服,“皇上,您看這些衣服都還在牢裡,雲妃娘娘怎麼可能會自己走呢?”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別人帶走的?”紹巖懷疑的問,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小順子點點頭道:“雲妃娘娘深愛著皇上,又豈會不知皇上的良苦用心,您故意將娘娘關起來,其實是在保護她不受他人迫害,所以依奴才看來,娘娘在您未到之前是絕不會走出天牢的,除非??”
“怎樣?”
“除非是被人強行帶走。”
強行?紹巖聽到這兩個字,不禁猛然一驚,在這宮裡宮外,除了四大高手,云云的武功是最好的一個,根本就沒有人能帶走她,難道是??太后?紹巖恍然大悟,肯定是她沒錯,除了她沒有人能從我的眼皮底下把人帶走。
“朕知道了,走,速隨朕去天牢。”紹巖立即扭頭走出御花園,快步穿過每道宮門,小順子急匆匆的尾隨在後面,二人很快來到天牢門口,守衛們見到皇帝,趕緊跪下來高呼萬歲,紹巖顧不得理他們,迅速往天牢裡面走去,當二人趕到云云住的那間牢房時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紹巖很是惱火,便讓小順子將天牢裡的所有牢卒都集中在一起,牢卒們見龍顏大怒,一個個嚇得不敢說話。
“朕問你們,這兩天除了朕和小順子,誰還來過這裡看過雲妃娘娘?”紹巖見他們默不作聲,接著道:“你們在回答問題之前可得給朕想好了,要是讓朕發覺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