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麼?我懷疑智力受損。”
張怕說:“這就不知道了,我不認識他小時候。”
錢誠回話:“沒聽說過受傷。”又說:“小時候,我們也見不到他。”
範教授想了下說:“先住院吧。”
張怕看眼錢誠,想了下問道:“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這孩子有沒有……有沒有行為能力,就是說能自己照顧自己?”
範教授看他一眼:“什麼意思?你不想照顧了?”
“不是不是。”張怕嘆口氣說道:“範教授,跟你說實話,這孩子不是沒親戚,是有個二叔,但是他二叔從來不管他,小時候是自生自滅,後來孩子出事情鬧上新聞,鬧挺大的,政府出面安排在孤兒院,那時候好像是十五六、十六七的樣子,反正滿了十八歲就被踢出來,踢出來以後,他二叔還是不管他,我一看,要是這樣的話,這孩子不廢了麼?就弄我那養著,後來我們那拆遷,他二叔是法定監護人,不但不照顧孩子,還把房子給賣了,我一看,這是連殘疾人的錢都騙,尤其還是自家侄子的,你說這人缺德不?所以,我帶孩子來做檢查,看看他有沒有可能對自己負責,就是法律意義上的自然人,如果能確定,我給他找律師,幫他打官司把房子拿回來。”
說完這句話,不等範教授問話,馬上又說:“外面那男的,是我們小區轄區的派出所所長,他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錢誠也能證明,我絕對不會拿這個騙你。”
範教授聽完後想了想說:“這些跟病情有關係麼?”
張怕被問愣住,剛想說我出去喊寧所長。範教授卻是接著說話:“我接受他住院治療是因為病情,不是因為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幫他治病是我的義務,因為我是醫生。”
張怕有些聽不明白這些話,想要問話……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範教授接著說:“還一點,我讓病人住院治療,不是為賺錢給醫院創收,是因為有治療的必要、或者是需要。”
張怕一聽就明白了:“你是說這孩子有可能治好?”
“完全治好很難,這孩子有行動能力、分辨能力……”範教授想了下問:“問一下啊,這孩子上廁所、吃飯、睡覺,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給他飯,自己知道吃;也知道去廁所;現在還知道換衣服,畫畫把衣服弄髒了,知道脫下來換。”張怕說道。
範教授笑道:“這就是個正常人啊,就是反應慢點、智商差點,應該是沒有工作能力,但是不影響活著,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有自己的決定。”
張怕高興壞了:“就是說,他是法律意義上的自然人?”
範教授沒回答這個句話,想了下說:“先住院吧。”
張怕說:“這可能是個問題,你剛才也說了,他不願意住院。”
範教授說:“我知道,精神科就沒幾個願意住院的。”
張怕問:“那怎麼辦?”
範教授說:“這樣,首先得有張病床,你去掛個號,等我看下。”說著話看會兒電腦:“你今天晚上六點以後掛號,病人能分到我們科,我跟值班醫生說一下,這孩子我收了,然後你每天……不用每天,把我電話記下,儘量爭取每天上午來一次。”
張怕說太感謝了,完全可以。
範教授笑了下:“我這已經是違反醫院條例了。”
張怕說:“謝謝謝謝。”
範教授說:“孩子狀況挺穩定的,不過你得有個思想準備,像孩子這類疾病,治療都是長期的。”說完補充道:“不用一直住院,住院是為了方便檢查,明天上午得過來,我開單子做檢查,再有……明天再說吧,反正你得在場,我覺得那孩子挺依賴你的。”
張怕又是一勁兒說謝謝。
範教授說:“客氣了。”又說:“那先這樣。”
張怕說好,還是勐說謝謝。
範教授笑著起身往外走,開門跟劉樂說話:“明天見。”
劉樂猶豫一下,慢慢走過來,兩隻手捧上來那些畫。
張怕簡直意外壞了,劉樂畫了成百上千幅畫,誰要都不給,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送人畫。
範教授也有點意外,笑問:“給我的?”
劉樂點點頭。
範教授笑了下,想了想說:“謝謝你了,我不要這些畫,這些是你的寶貝,但是,你明天來給我畫一幅好不好?單獨送給我。”
這麼長一句話,張怕都懷疑劉樂能不能聽懂。卻是看見劉樂高興而緩慢、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