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到了他面前。
北辰星君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裡的茶杯漱了口,也不多語,只問明珠:“你的衛生打掃完了?”
明珠一溜煙地去了。
蘇綰利索地收拾完碗筷,又沏好一杯香茶雙手呈上,臉上的笑容討好得刺眼:“大人請用茶。”
北辰星君笑起來:“知道害怕了?”
蘇綰訕訕一笑,拿著抹布使勁擦桌子:“宮裡的規矩真嚴。”
“在天界,頂頂要緊的就是懂規矩,守規矩。”他淡淡地笑著,“你可能不知道,雲錦服侍了我很多年,這麼大的時候她就跟著我了。”他比了一個不到椅子高的動作,嘆了口氣:“那時候她還沒有明珠大。一轉眼,已經三千年過去了。我五千歲,她卻也將近四千歲了。”
他沒有提香靡,雲錦跟了他許多年,但他罰起她來一樣不給她留面子,那麼香靡對於他來說,就真的是一塊路邊的石頭,死活與他無關。
蘇綰手下頓了頓,很認真地回答:“我記住了。”她不要做路邊的石頭,她要牢牢抓住一切機會。
“明白就好。”北辰星君的笑容溫和燦爛。
蘇綰卻覺得有些寒冷。
“過來,我教你修煉的口訣。”北辰星君的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貼著他,有意無意地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話,溫熱的呼吸吹得她全身寒毛倒豎,蘇綰掙了一下,掙不開,她也就不再反抗,只是僵著身子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倒把他說的話一字不落地牢牢記在心裡。
“都記住了?”他掐了她的腰一下,嘆了一聲,“總算要實在些了。”
蘇綰剛好被他掐到癢癢肉,不由咧嘴笑了笑,想到自己被吃了豆腐,她的眉毛又皺在了一起,整一個囧字臉。
北辰星君放開了她,蹙眉道:“這是什麼表情?記不住就再問一次,又哭又笑,也不怕臉抽筋。”
就是抽筋也是他害的,蘇綰微微一笑:“大人授業,我豈能不認真聽講?我已經記住了。”
北辰星君揚揚眉,一臉的不信:“都記住了?你重複一遍?”
蘇綰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連他的口水話都沒記錯一個字。說完,她洋洋自得地一回頭:“大人,我沒記錯吧?”
北辰星君的臉色很不好看,蘇綰詫異地摸摸頭:“難道我記錯了?”
北辰星君沉著臉不吭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蘇綰越發覺得她是記錯了什麼,便纏著他問:“大人,我什麼地方錯了你可得提醒我,這事開不得玩笑的,我會走火入魔的。”
北辰星君的嘴角抽了抽,倒笑了:“走火入魔?你還不夠格。”那魔道是那麼容易入的?
蘇綰被他打擊,撅嘴道:“入魔也要講資格的?”
北辰星君躺倒在榻上,乾脆閉上眼不理她。
拽什麼拽?蘇綰在袖子裡悄悄對他晃了晃拳頭,既然不會走火入魔,她就練了。她想,要修煉,就要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那麼什麼地方靈氣最充沛呢?肯定是朝夕所在的那片竹林,她就去那裡好了,還可以聽朝夕吹吹牛。
她剛走到門口,一隻金絲雀飛到視窗處,對著北辰星君歪著腦袋“啾啾”地叫,北辰星君道:“讓她們進來。”
蘇綰立刻來了精神,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大人,您怎麼知道它在說什麼?您懂鳥語?”
北辰星君未睜眼,卻是彎起嘴角:“對,我懂鳥語,怎麼,你有心情有力氣陪我說鳥話了?”
小氣鬼,蘇綰暗罵了一聲,她不就是當初在東海的時候被打得半死不活地,因為煩他說了句“老孃沒心情沒力氣陪你說什麼鳥話!”麼?
說話間,柔柔帶著柳兒在殿外道:“膳房柔柔、柳兒前來領罪。”蘇綰探了個頭,隨即又往後退,不知道他又要怎樣處罰柔弱和柳兒了。
北辰星君慢吞吞地起身:“過來,學學規矩。”蘇綰知道害怕了是好事,但還不夠,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教育她一回。
最後柔柔雖然被罰,但到底沒有被除去膳房管事一職,但翫忽職守的柳兒卻遭到了和香靡同樣的下場——被送去守濯日池,只不過她要稍好些,沒有被當眾責打那二十鞭。
傍晚時分,新上任的總管照影來向北辰星君報到,順便報告一干人等的懲罰情況。包括芷風闖林那日看守林子的守衛在內,一共六個人被送去了濯日池。也就是說,這六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凡人夢寐以求的神仙身份。
從那以後,意識到危機的蘇綰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