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照明的夜明珠光線給遮住,忙不迭的爬上羅漢床,蜷起身子,倒頭便睡。

黑暗裡北辰星君突然幽幽來了一句:“蘇綰,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前生是什麼樣的?”

半晌沒聽到蘇綰回答——她已經睡得很熟了。在四公主的身邊,她就沒休息好過,而在北辰星君的身邊,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她可以放心大膽的睡到自然醒。

北辰星君坐起來,起身往外走。不多時,他引著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走進來。他揭開桌上的紗罩,藉著夜明珠的光,指指羅漢床上的蘇綰,口氣帶了幾分凝重:“她先前是隱了身的,你肯定沒看清,這回你再仔細看看。”

那男子搖頭道:“我絕不會看錯的,分明就是如此。”清冷的珠光照在那男子的臉上,讓他那看似溫和帶笑的臉多了幾分超然冰冷之色,正是西樂星君本人。

北辰星君的臉頓時變得煞白,只呆呆的看著蘇綰不說話。睡夢裡的蘇綰一張臉睡得粉紅,長而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小鼻頭可愛的翹著,看著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他眨了眨眼,回頭哀求的看著西樂星君。

西樂星君嘆了口氣,自袖中摸出一隻七彩琉璃瓶來,開啟瓶塞,拔下頭上的木簪,把簪尖探入瓶口,撥啊撥,臉上帶了喜色:“有隻諦聽蟲醒了。”說著小心翼翼地將簪子從瓶中取出來,只見那簪尖上伏著一隻約有米粒大小,玉色半透明狀,長著四根長而細觸鬚的一隻甲蟲。

西樂星君對著那甲蟲發出一串低沉古怪的吟唱,那甲蟲便將兩隻前腿抱著頭洗了兩洗,四根長鬚猶如蝴蝶的口器一樣盤捲起來。西樂星君正要將那簪尖抵在蘇綰的人中處,先前睡得四平八穩的蘇綰突然翻了個身,頭歪到一邊,差點沒把簪尖上的那隻小蟲子給碰掉了。

西樂星君嚇得出了一鼻子毛毛汗,北辰星君連忙湊過去,捧住蘇綰的臉,讓那甲蟲順著簪尖爬到蘇綰的人中處。那甲蟲左右看了看,又順著蘇綰的左鼻腔爬了進去。

西樂星君和北辰星君二人俱是大氣也不敢出,死死盯著蘇綰的鼻子尖。大約是察覺到異樣,蘇綰不舒服的皺了皺鼻子,有些煩躁,北辰星君按著她的兩隻手,生怕她去抓。

卻說蘇綰正睡得香甜,總覺得有什麼弄得她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卻又差了那麼一點,既打不出來又不能安寧,真是難受死了,正想伸手去揉鼻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有人按著她的兩隻手臂。她被嚇醒,正想喊北辰星君,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低音在她耳邊輕聲道:“諦聽蟲出來了。”

接著,蘇綰就感覺到什麼東西,帶著點冰涼,從她的鼻腔裡慢慢爬出,一根硬硬的,尖尖的,大概是簪子木棍之類的東西在她鼻端輕輕一刮,一切歸於平靜。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也被人鬆開。這事詭異得很,她本想睜眼,想了想,決定繼續裝睡,瞧瞧這是怎麼回事。

北辰星君的聲音:“怎麼樣?”

那男低音道:“不要急。我得問問諦聽蟲。”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蘇綰裝睡裝得全身僵硬,她懷疑這兩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出去了,正要睜眼,又聽那男低音嘆了口氣:“與我昨夜裡看到的,一般無二。”

他話音剛落,蘇綰就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很沉悶。那男低音緩緩道:“你換個角度想,她這樣的情形和原來意料中的比起來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北辰星君的聲音聽上去彷彿是喉嚨腫了:“為什麼會這樣?她哪怕就是傷了其他地方,也比這個好啊。”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

“連你都不知道嗎?難道就真的沒有法子可以補救?”北辰星君的聲音聽上去很失望。

“子韶,我雖然管著那攤子事,但有些事情和玄機,我也是參不透的。需知天命不可違,有些事情要發生,無論如何都是攔不住的,你想開些吧。也許還會有其他法子也不一定,你一切隨緣吧。”

“我知道了。”北辰星君良久才沙啞著嗓子道:“大哥,我送你出去。”

大哥?他有大哥?他不是說他生來就不知父母的嗎?蘇綰睜開半隻眼睛,從睫毛縫裡偷看北辰星君的大哥是何許人也。結果還沒看清臉,北辰星君已經遮住了照明的夜明珠。半明半暗中,蘇綰只看到一個微胖的身影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她恍惚覺得這個身影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待二人出了門,蘇綰就一骨碌坐起來,取了塊布巾,使勁擦她的鼻子。諦聽蟲,諦聽蟲,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東東,從她鼻子裡爬進爬出的,真夠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