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上,巨大的難看讓她渾身都顫抖著。
“十四弟妹無需理會她們,不過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罷了!”這時只見八福晉郭絡羅氏走上前來,眉宇溫柔的安慰道。
完顏氏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強言歡笑道:“八嫂說的是。”
“唉……我卻也知道你心裡的不平,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郭絡羅氏做出副柔弱之態,上前幾步挽住了完顏氏的胳膊,妯娌兩個緩緩向前走去:“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本就如此。可若是堂堂正正交鋒便也罷了,偏偏有人使了那鬼祟之計,害的十四弟……”
“八嫂何出此言?”聽的郭絡羅氏話裡有話,完顏氏不禁狐疑的問道。
“……有傳言先皇放在那正大光明匾之後的詔書,是被有心人改動了的,原文應該是傳十四阿哥,可卻硬生生的填了一橫一勾,硬是把十變成了於。把傳十四阿哥變成了傳於四阿哥。”郭絡羅氏輕聲慢語,滿臉不忿。
其實她這話根本經不起推敲,先不說那“有心人”是怎樣在禁宮護衛的重重守護下跑到乾清宮的,單說那詔書上可是用滿蒙漢三族語書寫而成,怎麼可能被改動。然而,完顏氏心裡本就充滿了嫉恨與不服,此時聽得這挑動之言,立即有種撥開雲霧見真相的感覺。
郭絡羅氏更是火上澆油的輕聲道:“其實今天坐在鳳椅上的皇后,本該是十四弟妹你的,卻是被那……給鳩佔鵲巢了,唉,嫂嫂真為你感到不值啊!”
完顏氏聽了心中更是炙火沸騰,可她畢竟也不全傻,只說道:“朝廷上的事,自有爺他們操心咱們女人家可是插不上手,嗯……我還要去永和宮給額娘請安,先走了。”說完,也不待郭絡羅氏回話,提起腳步匆匆地就走掉了。
郭絡羅氏眉角高挑,狠狠地冷笑了一聲。
“福晉……”這時,身旁的貼身丫鬟輕輕地靠了過來。
郭絡羅氏臉色不變,低聲問道:“什麼事?”
那丫鬟隱秘地遞過來一張細紙條。
郭絡羅氏與袖口中開啟一看,一雙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棋子上門了。
永和宮中,完顏氏梨花帶雨的把自己剛剛是怎麼被皇后娘娘,掛掉臉皮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嗚,額娘,我和她可是嫡親的妯娌啊,她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該這樣擠兌兒媳……她這不是打我的臉,是打十四爺和您老人家的臉啊。”
德妃聽了臉色果然極差,因為某些不可見人的心結,她對胤禛一直不冷不熱,母子二人感情實說不上有多親密,而與之相反,她對十四阿哥那可真是疼愛到骨子裡去了,她自己也清楚,這兄弟二人隔閡甚深,已到了冰凍三尺之際,所以太后現在最怕的就是胤禛對自己小兒子的“報復。”
是的,就是“報復”,在太后的眼裡,總有一天胤禛會把對她的怨恨盡數散在小兒子身上,她一直一直都是這樣確信著。
“……還有剛才,八嫂對我說了些話……是關於遺詔的……”完顏氏試探地把郭絡羅氏的話學了一遍。
德妃聞言卻恨恨地說道:“胡言亂語,此事不可再提,那郭絡羅氏不是個好的,她是想拿你們做槍頭!“
“俗話說話的好,無風不起浪。”完顏氏嘟囔了一聲:“皇阿瑪突然去世,本就疑點重重,怪不得人多想。”
“好了!”太后怒叫道:“省了你那張嘴,回去伺候好胤禎才是正事。”
“嗚嗚,額娘,我又何曾不想。”完顏氏撲倒在太后腿邊,涕淚連連地說道:“您是不知道,自打被皇上去了手中兵權,爺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他本是隻萬丈雄鷹,可如今只能做個縮頭烏龜大好年華、萬般志氣俱都不得伸展……額娘,您再看看十三爺,他不僅被封了親王,皇上還把戶部的差事,全權交由他辦理,明明咱們家爺才是皇上的親兄弟,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外人……嗚嗚……”
完顏氏的話可正巧戳在了德妃的心窩子上了,只見她臉色幾變,最終咬牙說道:“胤禎的事情,哀家自會和皇上去說,他們是一個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嫡嫡親的兄弟。旁人誰比的上?”
完顏聽了,臉上閃現出抹竊喜,拿起帕子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道:“就知道額娘最疼咱們家爺了。”
婆媳二人正說著話,秦嬤嬤腳步輕緩的走來,稟告道:“年太妃娘娘過來了。”
對於年小蝶完顏氏眼中可是存了膈應的,聞言抬起頭有些怨懟地說道:“聽說額娘讓她搬進了永和宮?不過是個以色伺人的,額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