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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找到了幾匹細布,其中有兩匹顏色十分粉嫩。沈薇在心底給萬能的蘇先生點了個贊。

阮恆喝了藥便睡下了,沈薇在屋子裡呆了這麼一會就覺得極熱,她不著痕跡地四小看了看,沒有看到冰盆。想想也是,如今的大將軍府生活如此拮据,哪裡有餘錢去買冰這樣的奢飾品,難怪阮恆熱得中暑。

沈薇揚手招過虎頭,吩咐道:“去外頭買兩車冰送過來。”她看了看屋子裡,想著再添置些什麼,越看越覺得大將軍府裡啥啥都缺,乾脆道:“你自己掂量著撿緊要的都弄點過來。”

虎頭早不是原先的鄉下小子了,他就如一塊璞玉露出屬於自己的光芒,沈薇使喚了他兩回覺得頗為順手,就把他提到身邊專門幫自己跑腿辦事。

回到外院書房沈薇沒讓阮振天開口就搶先說道:“外祖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之前不知道便罷了,現在知道了,我能眼看著您和表哥表妹過苦日子而無動於衷嗎?您就是不為自個,也得多為表哥表妹想想呀,不就是因為沒冰表哥才受了暑氣嗎?您再看看錶妹,都十三的大姑娘家了,頭上連一件像樣的朱釵都沒有。還有這些跟著您多年的老僕,您忍心見他們如此辛苦嗎?”

剛才吩咐虎頭去買冰的時候,沈薇就注意到了外祖父臉上的不贊同,她只是假裝沒看到罷了。

阮振天的臉上就帶出幾分猶豫,是呀,自己不怕過苦日子,可就苦了孫子和孫女,這兩個懂事的孩子,這麼些年陪著自己一起過苦日子卻絲毫沒有怨言,尤其是恆哥兒,還偷偷替書鋪抄書掙錢。只是外孫女——阮振天又遲疑起來。

沈薇十分清楚外祖父的心思,“外祖父放心吧,前些日子我把孃親的嫁妝都拿回來了,光銀子就有四十萬兩呢,我娘是誰呀?還不是您老人家的閨女?她的嫁妝都是您給置辦的,說白了這就是您的銀子,您花用自個的銀子誰敢說什麼?”

沈薇說得理直氣壯,阮振天不由啞然失笑,他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演算法。隨之而來的就是欣慰,外孫女跟他女兒一樣,都是心善的孩子。想起早逝的小女兒,阮振天的心仍是針扎般地疼。

含章戰死他難過卻不傷心,含章是大將軍府的少將軍,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自他阮振天追隨先帝舉事的那天起,他們阮家的子孫就是這樣的命,他無怨亦無悔。

可他的小女兒呀,他打小捧在掌心嬌養長大的小女兒呀!怎麼就拋下老父早早地去了呢?都怨自己呀,自己要是不把她嫁進沈家,說不準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他自詡閱人無數,怎麼就錯看了沈家那個三小子呢?每每想起他就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悔恨如一條毒蛇盤踞在他心底。

“再說了,只要您外孫女我願意,忠武侯府我能至少能當半個家。外祖父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我孃親不在了,以後由我和弟弟替她孝敬您。”

阮振天正沉浸在悲傷的往事裡,忽聽外孫女如此說道,饒是他再鎮定也免不了吃驚,“你祖父——”

沈薇眨巴眨巴眼睛,按住了外祖父的手,“外祖父您不用說我也知道的,我祖父就是個好狐狸,但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祖父,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況且我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他再是老狐狸,不還有一群小崽子要顧嗎?我怕什麼?光腳的還怕他穿鞋的?”

沈薇倒是沒有說大話,她也是才知道,祖父在沈家莊隨手給她的那塊玉佩居然是侯府當家人的身份象徵,侯府有一支暗衛,憑此玉佩方可調動。

沈薇不知道她祖父是怎麼想的,在沈家莊時就看好她了?沈薇有些不信!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重傳承的,尤其看重男嗣,就是個傻兒子也比聰明的女兒重要,畢竟女兒都是外姓人,是將來要潑出去的水。祖父能越過大伯父大堂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

本來沈薇是打算把玉佩還回去的,她承認她對那支暗衛有些心動,但她沈薇是誰呀?她手底下缺人嗎?張雄錢豹手底下那群狼崽子也能保她一世逍遙了。

可祖父把眼一瞪,她只好摸摸鼻子把玉佩收回來了。算了,算了,她就是操心受累的命。

阮振天又震驚又欣慰,好,真好,外孫女的性子不像她娘,她娘要有這丫頭的豁達堅強,哪裡會被婆母磋磨得早逝?

真嫉妒沈平淵那老匹夫啊,二人同殿為臣,自己熟讀兵書文采斐然。沈平淵那老匹夫卻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粗漢。大將軍府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忠武侯府卻是兒孫滿堂富貴至極,還有薇姐兒這麼出眾的孫女,怎能不讓他嫉妒呢?

虎頭帶著人一車一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