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稍微側動了一下子身子的凝香，一面是笑呵呵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懂得什麼？咱們夫人手中的這一隻髮簪，可算得上是爺給她當年的定情信物。至於這其中的故事。可是感人至深。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懂。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也是時候給你找一個小男人的時候了。”

聽完這話的夏草，當即就漲紅了雙頰，羞赧的辯解道：“奴婢可不要什麼男人。奴婢只要留在大夫人身邊伺候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

“難道，你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嫁男人？現在，你年紀輕，但是覺得無所謂。若是等你老了以後。身邊既無子女，又連一個伴兒都沒有，可是孤苦伶仃的很啊！”心情本就很好的趙甜兒，不妨也和她是玩鬧起來道。

臉色是變得越發紅潤起來的夏草，性子本來就急。而又被她們像搭戲臺子一樣的說著，就開始會錯了意思。愣了一會兒之後的她，突然就雙膝跪在地上，哭了出來道：“奴婢做錯了什麼，還望大夫人和大姑姑明言。要打要罰都可以，就是求你們別把奴婢趕出府外面去配人。”

趙甜兒，凝香二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先是全愣住，然後就開始哭笑不得。站在夏草旁邊的秋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而心裡面也不免忐忑了起來。已經是開始胡思亂想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了是不是水仙在主子跟前說了關於夏草的什麼壞話，畢竟當初的夏草可是水仙最為有力的競爭對方，也是最大阻礙後者前進和晉升的絆腳石。

在秋菊這一個旁觀者看來，現在的水仙雖說已經是二等丫鬟，但是難保她就心中平和了。要是水仙對夏草進行清算，打擊報復，也不為怪，畢竟夏草或多或少還是對其有威脅。芍藥那樣資歷的丫鬟都能從上面給直接跌落下來，必然就保不齊水仙不會成為第二人。這李府當中可是沒有任何一個規定說明，上去了的奴婢就不能被貶斥下來。死了得芍藥，留在門上看門的趙漢，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再者，秋菊是同樣清楚，府裡面奴婢之間的明著暗鬥，可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而是從來就沒有間斷過。你有你的辦法，她有她的方法。至於大家最終的目的，可謂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想著朝上爬。唯有自身的等級提高，才會享受到生活美好的一面，從而惠及到家人。若是不然，不但有做不完的活兒等著你，而且還要被其她奴婢肆意欺負。

回過神的趙甜兒，看向了凝香，會心一笑道：“看你嘛！把夏草這丫頭都嚇成什麼樣子了？”

只會承認是自己錯，不會推諉說是她錯的凝香，笑容依然不變道：“夫人教訓的是。奴婢知錯了。”

“其實，我覺得，真要是給夏草找一個小女婿，還是挺不錯的。”面對鏡子裡面自己的趙甜兒是一邊把手中的髮簪給戴上，一邊是繼續打趣道。（未完待續。。）

第559章　改變（五）

越聽越發心中害怕的夏草，可沒有時間去細細地想大夫人的那一番話到底是在說笑，還是真的。此時此刻的她，滿腦子裡面只會想到最壞的一面。自己不是不清楚，出府去配小子，可全不由她能夠做主。這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那可是要看天意。

就一般情況而言，他們這種男女奴僕之間的配對，就是相互之間的背對著，經由主子或者主事人是先喊出開始，繼而讓這兩排人是不間斷的平行交換位置，最後等到一個“停”字就結束。在一個位置上面相互背對著的一男一女，就算是結成了夫妻。

且不說小子的粗鄙和不堪，即便是嫁給了一個真真能夠對自己好的男人，也非夏草所願。待在這府中好一些年頭的她，不但眼界，心氣，等等什麼的都變高了，而且自己非常清楚，府外面謀生的日子，可不是一場風花雪月，而是有著幹不完的活兒。真要是落到了那一份兒上，自己就會切身感受到什麼叫做生為徭役，死為休息。

想到自己出府之後的夏草，相信她未來是黑暗的沒有光明。自己很難再穿得上現如今這一身好看的衣裙，而白皙的雙手和臉蛋兒，也會逐漸的失去光澤，變得如同斑駁的老樹皮一樣難看。至於自己窈窕和柔軟的身形，跟著就會慢慢地走樣，壯實的像牲口一樣，畢竟長期繁重的體力勞動所導致。還有就是那一些漂亮的頭面首飾，自己恐怕也是不能再戴上了。要麼就是等著急用之時。拿出去變賣，要麼就是壓在箱底，算是一種上下的傳承。

不無又想到芍藥的夏草，感覺自殺反倒還是一條不錯的選擇，畢竟用不著受一輩子的苦。這時候，她徐徐地開始能夠理解芍藥為什麼寧願選擇去死，也不願意嫁給粗野小子了。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