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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點著涼之後,這一個禮拜他都沒好利索。我媽每天給他吃感冒藥和消炎藥,還想帶他去醫院看看,紀貫新一直說沒事兒。

他時好時壞的,晚上臨睡前生龍活虎,早上就明顯的精神不濟。尤其是叫他起床的時候,費了天大的勁兒。

我坐在椅子上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聊了能有十幾分鍾,紀貫新還沒回來。

我媽在電話裡面囑咐我:“貫新的感冒可能還沒好利索,藥給你放在行李箱側面,上了飛機之後萬一他難受,你給他把藥吃上。”

“好,我知道了。”

我正對面的牆上就掛著一個表,眼看著過了快二十分鐘,正當我起身準備去找紀貫新的時候,他穿著白色外套從洗手間方向出來。

他臉色很白,像是蒙了一層霜。我抬眼看著他,出聲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紀貫新在我旁邊坐下,隨口道:“久嗎?”

我盯著他的臉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紀貫新習慣性的拉著我的手,往身後的座位處一靠,閉眼說:“沒睡醒,我眯一會兒,登機的時候叫我。”

我只道是紀貫新有些疲憊,沒想其他。半個小時之後,廣播裡傳來空姐的聲音,叫我們登機。

我伸手輕輕拍了下紀貫新的胳膊,出聲說:“走了。”

紀貫新沒有馬上睜開眼睛,我又拍了他幾下,他時隔五秒之後才睜開。

我說:“困了去飛機上面睡吧。”

紀貫新‘嗯’了一聲。

我先站起身,可紀貫新如依舊坐著。我看著他說:“起來啦,別懶了。”

說完,我雙手拉著他的手,企圖把他從座位上拽起來。

不知道紀貫新是故意的還是怎樣,他的身子很沉,好像全部的重量全都落在沙發處,我拽的吃力,他也是後來才屈膝從椅子上站起來。

起身之後,他也站在原地不動彈。我挽著他的手臂,拖著他往前走:“你是有多愛睡覺?懶死了都。”

好不容易拖著他走到登機口,掃了機票,我倆往裡走。長長的玻璃通道,紀貫新才走了五六步,我只聽得他呼吸沉重而急促。

側頭看了他一眼,他蹙著眉頭,微張著唇瓣,那樣子真是把我給嚇壞了。

我眼睛微瞪,停下腳步看著他說:“紀貫新,你怎麼了?”

紀貫新沒有回我,他只是慢慢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真是嚇急了,連忙彎下腰打量他的臉。我一方面怕他是真的出事,另一方面又怕他是在騙我。

反正他不是一次兩次拿嚇唬人的事唬我,之前在陵園他把我騙的差點哭死過去。

“紀貫新,你別嚇我,到底真的假的?”我盯著他的臉,一眨不眨,企圖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乘客見到這一幕,皆是投來側目的眼神,有些則乾脆停下來,擔心的問:“沒事吧?”

紀貫新可能逗我,但沒理由連陌生人也嚇唬。他蹲在地上長達一分鐘之久,我被他嚇得手指頭直哆嗦,顫聲道:“你再嚇唬我,我可哭了。”

紀貫新最怕我哭,如果他是騙我的,那戲演到這裡,也足夠了。

我多麼希望紀貫新能突然彈起來,笑著對我說:“傻子,我嚇唬你的!”

可紀貫新蹲在地上,除了呼吸的聲音越來越沉重之外,頻率也越來越急促。

我終是忍不住,扭頭喊著不遠處的機場工作人員:“來人啊,快點幫幫忙。”

機場人員聽到我的喊聲,頓了一下之後,趕緊快步跑過來。見到紀貫新的反應,有人說:“趕緊聯絡機場急救中心!”

“去推把椅子過來!”

“打電話給120……”

紀貫新還是沒有站起來,我忽然一下子就軟了,眼淚洶湧而出,輕輕拽著他的袖子,哭著說:“紀貫新,你怎麼了?”

很快的,有人推了一把輪椅過來,兩個地勤扶著紀貫新坐上去,然後推著他往急救中心跑。

我雙腿發軟,身邊一個女地勤扶著我,對我說:“請問您是剛才那位先生的什麼人?”

“女朋友。”

“那位先生有什麼病?”

“……”什麼病,我不知道。

大腦一片空白,真的像地上一望無際的白雪。我足足頓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這才慌張的說:“他,他有咽炎。”

“咽炎?我看他剛剛的症狀還以為是哮喘或者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