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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能畫的很漂亮了。伯伯總是誇我,我的臉蛋兒就老是粉撲撲的,總有粉紅色的花綻放。

其實除了去伯伯家畫公雞,還有一個原因驅動著我。那是我心底的小秘密。我喜歡看他家那個長我七歲的哥哥。哥哥名叫索海。我從八歲起就喚他“海哥哥”。他與我有著一樣濃黑的劍眉,但他的面孔更硬朗,有一雙深邃的眸子,深邃的能望見大海。我愛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面像是總有無盡的磁力吸引著我,可那雙漂亮的眸子總是不看我,只看那些曲線美好的漂亮“姐姐”。所以,我總是氣鼓鼓的翹著腮幫子。我想我是個早熟的孩子,從那時候起,我不但知道喜歡一個人,我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吃醋。

海哥哥很調皮。一天我在門口遇見他,他拿了一塊兒軟糖給我:“給你吃!”我很高興,接過糖他就跑了。我撥下糖紙就把“糖”塞進了嘴裡,“呸!”好苦!那根本不是糖。海哥哥知道我是個小饞貓,拿漂亮的糖紙包了沙子,做成糖塊兒的形狀故意來逗我。我當時氣壞了,很長時間不理他。可是海哥哥很快就忘了。他的心裡沒有我的位置,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鄰居家的小丫頭,笨笨的小丫頭。可我還是喜歡他。我整日放學後不是馬上回家寫作業,而是眼巴巴的站在籃球場外看他和其它院子裡的孩子“鬥牛”。那時,誰也不知道我的小秘密,我的眼球一天到晚的跟著海哥哥的影子。一直到回奶奶家。

第 12 章 倍兒準

我九歲了。

爸爸第一次帶我回老家。我們坐了很長時間的大客車,那時候的客車四面破壁,路況也不好,顛簸讓我和媽媽都暈了車。爸爸讓弟弟坐在他的大腿上,繃著臉一聲不吭。我忽然發現,爸爸離我已經很遙遠了。

奶奶已經很老了,但是身體還硬朗,依然一個人下場子裡去背稻草,還能幫助大伯種地。我處於好奇的心理,也想幫他們插秧子。奶奶死活不讓。她說我是城裡的娃娃,手腳都嫩,不能幹這粗活。我知道奶奶疼我。每次我到村東頭去玩兒,回來時都能看見奶奶站在房簷子下面等我。

“奶奶,我去東邊看他們下河塘子捉魚了。”我總是跑的滿頭大汗。

“好!好!好!”奶奶歡喜的看著我,像瞅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一樣。

然後她就會翻她那個被揉的皺皺巴巴,但是洗的發白的小手絹。我就伸了頭去看。裡面有幾毛錢的紙票子。奶奶拿出兩毛塞給我:“去買冰棒吃吧!別熱壞了。”

那時候,一根冰棒五分錢。這小手絹裡的錢是大伯偷偷塞給奶奶的,因為我大媽太摳門。我知道奶奶平時節省,從來不捨得花錢。別看這會兒這麼大方的給我掏票子,我敢肯定,她活到這把歲數,一定還沒嘗過冰棒是啥滋味兒。

我經常看見村裡村外的人,還有些大老遠來從城市裡來找奶奶燒香求籤的人。奶奶小屋後面的小佛堂,每天香火不斷。我很奇怪,為什麼那些人燒香不去大廟裡,反而來找奶奶的小佛堂。大概是因為奶奶從來不收人家的香火錢吧!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奶奶在我眼裡很神秘。有很多帶著心事來的人聽了奶奶的一番話之後就釋懷而去了。雖然我經常聽不懂奶奶說的話。

奶奶總是笑呵呵的捏著我的肩膀說:“可惜了,這丫頭,本是個男人命的,錯投了女兒身。若是個男兒,將來還有江山坐呢!”我聽不懂,反正看見爸爸的臉色不好看,我知道,爸爸是不高興的。

求籤問路的人依舊沒完沒了的來找奶奶,村裡人都說,奶奶卜的卦,倍兒準。

第 13 章 又做夢了

我的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二伯家的小兒子病了,一直躺了幾天,也沒見身上減輕。那是我的曉輝哥哥,比我大兩歲。前些天,他還帶我下水塘摸田螺呢!這幾天,他的眼皮閉的緊緊的,看也不看我,我不知道人一生起病來會這麼難受,拽著奶奶的袖子,眼圈就紅了起來。

夜裡我又做夢了。

我在山窪下面的田埂子上走。奇怪,這都半夜三更了,為什麼我會一個人在這地方走?我有點害怕,很想叫媽媽,可是四下安靜極了,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我開始惶恐不安,沒有什麼是可以依靠的,我的兩隻腳在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天上下著小雨,土路開始變的泥濘,腳下打滑,我時不時的往下看,儘量讓自己別摔跤。可是當我猛然抬頭的時候,發現我的前方不遠處有人在走。那人高我一頭,支著一把雨傘,走的很快。我叫他:“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吧!搭一下你的傘!”他不回頭,也不理我,依然走的很快,輕飄飄的,好像隨時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