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找樂意頂替相親這件事是頗有微詞的,只是不好直說。若是藉著個機會,讓兩家大人以為成了,自然也就間接阻止了這件事。思及此,他道:“我考慮看看!”
這天,屈可可是被方起歌的一通來電吵醒的,心裡對他的討厭,跟東風汽車的老總討厭周杰倫唱“東風破”是一樣的。雖然她對他不滿,卻並不影響方起歌打這通電話的本意,開門見山得要她配合做場情投意合的戲,從此以後永離相親的地獄。
屈可可是知道他的同性戀身份的,對於他的提議遲疑不決。畢竟,按照他的說法,真的陪他出去見人的是樂意,她只需負責和家中父母交代。換句話說,這是一出排場極大的狸貓換太子,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型火坑;而樂意,就是最最無辜的替死鬼。
一時間,屈可可只覺得天人交戰。
“你只需要負責和你父母交代,樂意那邊,我去說!”方起歌在此時充分表現出他作為一隻肚裡蛔蟲的善解人意。
人,到底是自私的!
屈可可在這一刻被心中自私的惡魔打敗,默許了這個罪惡的欺騙活動。
與此同時,正在辦公室內的樂意無端打了個寒戰,手中滿杯的水因此晃出了少許,洇溼了桌上一幅筆觸稚嫩的兒童畫。畫上是一架五彩斑斕的摩天輪,摩天輪下有兩張笑臉。一個是她,另一個自然就是這幅大作的創作者。
看到畫被水浸溼,樂意忙不迭放下了水杯,抽過桌上的紙巾小心的擦拭畫作上的水漬。擦乾水漬,樂意對著那副頗為抽象的畫作揚起了嘴角。
今天早上,她收到了一份快遞,開啟之後,裡面裝的就是這幅畫,署名是歪斜的祁麟二字。很明顯,是那個孩子感謝自己陪伴的一種方式。
心下正感慨,設定成靜音狀態的手機在桌面上震動起來,她一手拿著畫,一手撈過了桌上的手機。
來電的人是“蘇菲!”
電話那端,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愧疚,“樂意,很抱歉,我不能幫你養掃帚了!”
“呃?!為什麼?!”她放下手中的兒童畫,專注在電話上。
“因為,嗯,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很抱歉!”蘇菲吞吐了半天,選擇了隱瞞。
樂意嘆了口氣,沒再追問,“你最晚能幫我照顧它到什麼時候?”
“這週末!”
掛了電話,樂意握著手機發出無力的長嘆。
掃帚,你該何去何從?
下了班,樂意匆匆往外走,等電梯的時候正遇上童越。他微側頭,望著她問:“有心事?”
“嗯!”她點頭,將掃帚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童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她不喜歡狗!”
“我沒打算叫你養!對了,我記得,你快生日了!”臉上笑得沒事人一樣,心裡卻在詛咒他蛋糕發黴。
“嗯,謝謝!”童越溫柔的笑著,按下了下行的電梯按鈕,“我再幫你問問誰家想養狗的!”
“好,麻煩你了!”她客套的笑,隨著人流走進電梯。
下班的電梯,擁擠的和沙丁魚的罐頭一樣,而樂意和童越,就像是罐頭中的沙丁魚,被擠得動彈不得。幸而電梯速度極快,很快到達一樓大堂。
眾人魚貫而出,樂意和童越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旁側有電梯差不多同時到底,兩股人流因此交匯。樂意被身後的人撞了一下,腳下有些趔趄。
“當心!”童越的聲音在右側響起,但是那個扶著自己的人卻是在左側出現的。
她狐疑的回頭,正對上方起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大驚。
他挑眉道:“這裡不是私人領地,我為何不能來?”
方起歌的助理這時上前一步,插話道:“方總,今天的會議紀要和相關資料明天齊正會提供,我先走了!”
很明顯,鼎天的總經理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公事。樂意看著一身正裝的方起歌,暗自下了結論。
目送助理離開,他的視線落到了童越身上。
“你好!方總。”童越是極聰明的,從那短短的言談中早就認出了方起歌,遂大方的伸手過去。
因為方起歌的特殊,這樣平常的一幕,看在樂意眼裡,卻帶上了曖昧的色彩。望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她一言不發,徑自往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方起歌跟了上來,“你要怎麼謝我?”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沒事吧?”
他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