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說著這場‘別開生面’的生死擂臺。
此事必然會在人域流傳開來。
雙方看似沒有死傷,實際上又損失了不少高手,人域本身沒折損戰力。
將兩家恩怨一件件理清,講出來、辯一辯,是非曲折明眼可見,誰錯誰對自有分說。
各自封山二十年,今後見面互相避讓,再起爭執就會招來仁皇閣嚴懲。
如此處置,自能服眾。
已經空了的會場中,吳妄負手而立,眺望著天火門眾修士離去的身影,一艘艘御空法寶已去了天邊。
“宗主。”
大長老在旁笑道:“此事已圓滿解決了,一切又在您計劃之中,著實讓老夫開了眼界。”
“大長老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吳妄低喃了聲,目中帶著幾分思索。
大長老溫聲道:
“宗主其實不必自疑,無論是您定下的訴狀之法,還是拆分雙方恩怨的思路,都是十分高明。
更別說,還有那位樂田湃宗主暗中配合,破日宗第一個上場之人,也是季默公子精心挑選。
能有這般結果,實為情理之中。”
吳妄伸了個懶腰,道:
“我是說十兇殿之事……罷了,結果終究是不錯的。
大長老,借你雲鏡之法盯緊這兩家,一直到他們回返各自駐地,小心無大錯。”
“宗主放心,老夫自是盯緊他們。”
“辛苦。”
吳妄心底安穩了許多。
他身周已聚起了仁皇閣高手,等殿主大人說句“回了”,眾人一同駕雲而起,漫天仙兵歸於空中的樓船、飛梭。
仁皇閣船隊同樣踏上歸途。
吳妄所在的大船中,那幾名天仙境的十兇殿兇人正被嚴刑拷打,但第四總殿的具體位置依然沒有到手。
吳妄瞧了眼身旁的泠小嵐,沒有著急動用這般殺手鐧。
畢竟泠小嵐身份不同了,天衍聖女,玄女宗的寶貝疙瘩,這要是‘審訊之王’的名聲傳出去了,玄女宗怕是要找他算賬。
仁皇閣自有審訊高手,也要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吳妄回了頂層雅間,剛在軟榻上坐定,霄劍道人快步而來,輕聲道:
“殿主,季公子攜夫人趕來道謝。”
“請他們進來,”吳妄道,“都是我好友,不必避嫌。”
霄劍道人當下會意,派人將季默和樂瑤光明正大地接來此地。
幾人喝茶聊天,言語多是歡暢。
季默明顯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笑聲逐漸放蕩。
吳妄在聊天時卻總是走神,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仔細推敲此次行動,各處沒有任何錯漏,都是按他的計劃進行。
‘是我多慮了嗎?’
吳妄心底沉吟一二,也是打起精神,與季默、泠小嵐聊天喝茶。
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
天火門一行數十艘大小不一的御空法寶,正緩緩滑過蔚藍的天空。
已有數家宗門離去,算是不歡而散。
各船之上的氣氛也有些壓抑,眾修士或是打坐修行,或是相聚聊天,言談中多有不忿。
二十七場鬥法,他們輸了十七場,實際上還是輸了。
“仁皇閣若是真的秉公執法,就該重罰破日宗!”
“哼,終究是因為季默季公子的關係,那季公子與無妄殿主是摯友的訊息,你們都沒聽過嗎?”
“好了,這次仁皇閣的處置總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每件事都是攤開了講,是非曲折也理清楚了,鬥法沒打過,咱們也不能怨別人。”
路過的長老呵斥道:“自己修行,亂說什麼!此事已經過了!”
幾名修士趕緊閉眼打坐,不敢再多開口。
忽然間,外面傳來噪雜的喊聲,似是有名女修被人追逐,正朝著他們船隊飛來。
不少天火門的修士散出仙識,注視著船隊左側出現的幾道身影。
那裡,一名渾身包裹著清氣的女修士,正被四名包裹著血光的修士追趕。
仙道、魔道一眼可見。
立刻有天火門長老道:“護住那女修,問清楚發生了何事。”
船隊邊緣的兩艘大船飛出數十道身影,將那渾身是傷的女修護在身後,攔住了那群修士。
而誰都沒能注意到的是,那女修倉皇的表情下,眼底卻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