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麼樣的姑娘,你就說、大膽的說,往大了說,就憑咱倆現在的關係,我能不給你點好處?
現如今,有這門手藝的先天神,那可是不多。”
吳妄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雙眼睛漸漸泛起了亮光。
他此前不是沒想過,讓睡神出手,看能不能抵抗‘觸女昏睡症’的強制昏睡。
可一來對睡神還不放心,並不算太熟;
二來覺得,這樣會暴露自己跟運道神的關係,憑睡神的見識,說不定能猜測出自己母親的日祭身份有問題,從而威脅到母親的安全。
——天宮之中,天帝知曉蒼雪是冰神,其他先天神卻不知。
若眾神都知曉了此事,天帝再忌憚冰神,也必須採取一些措施穩定神心。
此刻,吳妄卻突然想到……
他可以編個故事啊。
只要能自圓其說,圓上跟運道神的關聯,不就不必擔心母親暴露了?
吳妄仰頭嘆了口氣,渾身上下寫滿了蕭索。
“老哥,”吳妄嘆道,“此事我本不願多提,但實在是,唉。”
睡神眼前一亮,拉著吳妄就衝回了自己的神殿。
他把吳妄放在一處書桌後入座,微胖的身形來回穿梭、留下道道殘影,拿來了靈果瓜子、人域果釀、一隻香爐。
隨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吳妄,手臂抵著臉頰,對吳妄挑了挑眉。
“說出你的故事。”
吳妄:……
剛才他還泛起了少許關於矇騙睡神的愧疚感,此刻卻已是渾身輕鬆,再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忽悠,一門語言的藝術。
吳妄緩緩開始講述,言說自己少年時期做了個夢,夢中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一棵散發著神光的神木,他與一個少女在樹下相會。
這般夢境一連做了很多次,他與少女也從不熟到熟悉。
然後有天,少女在他面前落淚,又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她對我說,讓我一定要等她,她會回來找我。”
吳妄嘆道:“從那天開始,我就得了一種怪病,只要身體與女子接觸,哪怕隔著衣服不經意間的觸碰,我都會直接暈倒。”
“真的假的?”
睡神眼一瞪:“還有這麼古怪的事?”
“你看嘛,”吳妄扭頭看向一旁的女神侍,隨之又打消了這般念頭。
素輕不在身旁,他還真有些心裡沒底。
當下,吳妄不厭其煩地跑回自己洞府,將林素輕喊了過來,展示了下自己的昏睡症狀。
隨後吳妄就被林素輕喊醒,讓林素輕回去繼續修行。
睡神卻沉默了。
他在旁邊凝視著吳妄,目光無比複雜,複雜中,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氣憤。
剛才吳妄昏睡時,那一晃而過的道韻,睡神自是捕捉到了。
不只是捕捉到了,睡神上個神代時,還曾數次與這道韻的主人擦肩而過,他當時的身份也是睡神。
“你……”
睡神略微沉吟。
吳妄身體前傾,小聲問:“怎麼?”
“我覺得,夢中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要恪守貞操,等人家過來嘛,”睡神端坐在那,含笑道,“夢裡耍流氓,那就不是耍流氓了嗎?”
吳妄:……
“老哥,我是問,這怪病你有沒有辦法治。”
“這個怎麼治,這不歸我管,”睡神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吳妄小聲問:“比如你用睡夢大道畫個圈,詛咒我一下,讓我今後失去昏睡的能力?”
“昏跟睡是兩碼事!”
睡神立刻道:“老弟你可要想清楚,你知道那少女是誰嗎?”
“大概是知曉的。”
“那你還敢!”
睡神下巴對著吳妄洞府的方向猛力撇著。
“不怕,”吳妄淡定地道了句,“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對自由意志的堅持與嚮往。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不可能對強神屈服!”
這一刻,睡神眼中的吳妄,散發著淡淡光亮。
“好!”
睡神目中滿是亮光,“好一個自由意志,道出了生靈的強大之處!先天神,哪個不是大道的奴隸,哪個不是天地的囚徒!
我來幫你,但只能姑且一試。”
他大手一揮,林素輕出現在了神殿門口,滿是茫然地被吳妄喊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