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前這些構思巧妙的法器分類收了起來,準備稍後再詳細研究。
“茅大哥,仁皇閣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應該快了,”茅傲武笑道,“其實此事不必招太多人過來,我直接帶這些人回最近的分閣就是。”
“不行的,那樣容易被人反咬一口,說魔修針對仙宗。”
吳妄看向那左洞道人,傳聲對左洞真人呼喚,示意左洞真人來角落相見。
宗主大人又叮囑茅傲武道:
“我稍後會告訴左洞道人如何言說,茅大哥你這次一定要低調起來,不要貪攻,這次的功勞能多分出去、就多分出去。
我剛才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
茅傲武看著面前的年輕宗主,但宗主眼底的光芒,他卻完全看不透。
“這事有可能失控,必須將咱們滅宗和素輕完全隔絕在外,恐會引火燒身。”
另一旁,快步趕來的左洞道人已看到吳妄的身形。
這老道先是一愣,而後竟老淚縱橫,雙腿一彎跪倒在泥濘的草地上,在林間一陣哭嚎。
其聲悲慟,動人心神。
……
正如吳妄所言,這事真就鬧大了。
那日,楊無敵先帶清風望月門倖存者離去,吳妄與左洞道人和他叮囑了許久,一直到兩道流光出現在數百里外,仁皇閣的支援方才趕到。
吳妄以茅傲武的小兄弟自居,在旁註視事態發展。
茅傲武發出訊號,與前來的一男一女兩名巡查仙使匯合,將此事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並將那些兇手與左洞真人帶走。
茅傲武送吳妄回了浮玉城,這才匆匆趕去仁皇閣分閣。
對於那家水臨天宗,仁皇閣也立刻調來數百仙兵團團圍住,封禁了他們山門。
清風望月門被這家仙宗盯上的原因被淡化,只是說他們見財起意,定計謀害。
事情發展至此,基本都在吳妄的安排之內。
人域的秩序並不是弱肉強食。
強大的仙宗劫掠弱小的仙宗,在強調‘一致對外’的人域,幾乎是不可饒恕之罪惡。
——若此風不止,人域不必與外神對抗,單單內耗就會導致自身坍塌;
透過剝削弱小仙宗而越發強大的仙宗,也很難真心去鎮守人域邊境。
簡單來說,臨水天宗犯了大忌。
兇手很快被定罪,盛怒的仁皇閣閣主下令處死行兇者,臨水天宗就地解體,並將此事前因後果寫入告示,於人域各大城鎮張貼。
問題,就出在最後這一步上。
此事一經公告,人域南北一片譁然,仙魔兩道爭吵不休。
先是有魔道高手站出來,含沙射影地罵仙宗都是些偽君子,表面淡泊名利、風輕雲淡,實際上骯髒不堪,遠不如他們魔修率性而為。
最初仙宗並未理睬,畢竟是仙道出了敗類,這事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但隨著奚落仙道的魔道高手越來越多,就有仙道高手忍不住反唇相譏。
如此一來二去,不過半個月的功夫,人域一片沸騰。
天南海北起罵戰,仙魔兩道論公義。
入目盡嚶嚶狂吠,入耳皆粗鄙之語。
好在仁皇閣應對及時,及時下令仙魔兩道不可起爭鬥。
雖絕大部分修士還算剋制,但在不少地界,已有零星的修士開始約架,還鬧出了不少流血事件。
吳妄本來是不想管這些事,也相信老前輩的手下能處理好這般事端。
直到吳妄看到,自家浮雲城的商鋪前,有兩撥修士對峙了兩天兩夜,嚴重影響店鋪經營後,才不得不召回了正忙碌的茅傲武。
茅傲武匆忙趕至浮玉城,直奔城內那已是客來客往的滅宗酒樓——觀濤樓。
他剛到最高層,還沒來得及平復仙力,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叮咚仙樂,茅傲武揹著大劍尋聲而去,被前來迎接的楊無敵帶進了一處閣樓。
推開門,樂聲更為清晰了些。
能見五位風姿卓綽、各具千秋的黑欲門女弟子,在一旁隨著樂聲排演舞蹈。
能見臨窗位置的兩隻躺椅,以及躺椅上躺著的一老一青,幾名女弟子在旁拿著小木錘輕輕敲打,左右各有兩人緩緩扇風。
還能見那木桶內冰鎮的果釀,一旁散發著嫋嫋煙霧的香爐,精緻的地毯、冒著熱氣的熟食、窗外翩然起舞的一群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