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不等林恩做出回答,大個子士兵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林恩抬眼一瞧,這還是一包沒有開封的。約莫一秒的遲鈍,他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想要自己的蘇制衝鋒槍啊!
這會兒,一同走來的另外幾名國防軍士兵也各自找了林恩這邊的黨衛軍士兵交談起來,但不盡是拿東西換槍換彈藥,有人拿著香菸、巧克力跟黨衛軍這邊交換手錶、罐頭或是懷錶、煙盒之類的銀製品,若是覺得對方的交易物品價值不足,彼此還會討價還價,繼而從口袋裡掏出新的東西來。這簡直就像是別樣的自由市場,只要是覺得有“利”可圖,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交易品。
見林恩還是不吭聲,大個子士兵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截手指大小、用彩紙包裹的東西,估計是糖果之類。在這個時候,林恩才真正考慮對方提供物品與手中這支蘇制衝鋒槍的輕重。平心而論,他現在所獲得的自信絕大部分來源於對毛瑟步槍的精準操作,而總體評價高於毛瑟98k的“**沙”在他手裡還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想起自己還擁有一支已經修復了的駁殼槍,林恩拎起衝鋒槍塞給眼前這似乎準備放棄的大個子,然後從對方手裡抓過香菸和糖。
大個子熟練地拉槍栓、校槍機、卸彈鼓,若不是穿著德軍制服、操一口流利德語,這連貫的動作很容易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確認這是一支完好無損的“**沙”衝鋒槍之後,大個子士兵朝林恩咧嘴一笑,指著圓形彈鼓說著什麼。林恩猜得到他是問自己要匹配的子彈,非常堅決地搖搖頭。大個子有些遺憾,但還是將它背上左肩,和他原有的那支毛瑟步槍緊靠在一起。
林恩低頭擰開彩紙,裡面果然有一塊橘子色的硬糖,又輕輕捏了捏香菸包,裡面應該是“屠夫”先前請自己抽的那種煙。交易是順利完成了,可林恩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好奇:這名國防軍士兵用香菸、糖果這樣相對緊缺的補給品跟自己換一支蘇制的衝鋒槍,難道只是出於對它效能的認可,試圖以此來增加自己在戰場上保命的機率?
再看看周圍其他人,以物易物的交易沒怎麼花費時間就一一完成了。國防軍士兵們用各種補給品換到了黨衛軍官兵從蘇聯人身上繳獲的各種戰利品,而這還多虧了上午的那場樹林伏擊戰,下午的公路阻擊戰雖然意義更為重大,但參與戰鬥的德軍士兵們壓根沒來得及清理戰場,戰利品自然無從說起了。
又過了一會兒,眼看著鍋裡的湯都冒熱氣了,突然有人很不識趣地吹起了哨子。受到這噓噓聲的刺激,原本繞圈排隊計程車兵們頓時騷動起來。只見四名趾高氣昂的軍官站到了教堂前的臺階上,一名身材敦實計程車官頭戴鋼盔,雙手捧著一個硬板夾,照著紙上的東西大聲宣讀。他每說完一句,總會有十幾二十個士兵迅速加入到臺階前方的臨時佇列中,而相比於排隊等湯的隨意隊形,倉促間排組的整齊佇列才真正體現了職業軍人的素養。
士官就這樣讀了七八句,突然變換節奏說了一長串話,站在臺階上的軍官中有一人走到他們面前,短促地喊了一句口號,便帶著百多人的隊伍向西離開了廣場。如此情形接下來又重複了一次,第二名軍官帶走了數量大致相同的隊伍。緊接著,士官又開始用先前的節奏一個一個地報,當喊道一個林恩完全陌生的名字時,他所在的這群黨衛軍官兵毫不遲疑地小跑向前,林恩這一次反應還算快,至少趕上了同伴的步伐。
不經軍官們指揮,所有人都自覺站入縱列,林恩不知站法上有何講究,便緊跟在“屠夫”的屁股後面。站在臺階前方,士官那機械的聲音自然能夠聽得更為清楚,林恩抬起頭,突然發現臺階上僅剩的兩名軍官中居然有一個是非常眼熟的——“揚克爾”,也就是被那中校喚作“海德林克”的德國陸軍中尉。這傢伙昂著頭、翹著下巴,自上往下的目光彰顯高傲姿態,而他緊扣的領口佩戴著一枚鐵十字勳章,胸膛挺得很高,腰間的皮帶系得很緊,手槍皮套相比於他的魁梧體型而顯得過於小巧。
士官的話語再次出現一個稍長的間隔,林恩知道接下來那兩名軍官中將有一人走下來成為“領隊”。照常理判斷,駐地指揮部先前就登記了這些打散潰散的番號和大致情況,現在所作的就是把這些散兵遊勇臨時編整起來,指派相應級別的軍官擔任他們的臨時指揮官。
正如林恩所擔心的那樣,“揚克爾”以他那冷厲的目光掃視著臺下這支一百四十人左右的隊伍,保持著昂首挺胸的姿態走下臺階。一聲嘹亮的口號,分列三條縱隊計程車兵們自隊首開始轉向,以小跑步的姿態向左轉,而“揚克爾”緊跟在隊首側旁,帶著這支隊伍繞廣場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