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什麼都看不見。小白順著她的衣襟爬上來,停在她的肩頭,展翅欲飛,剛飛起一丈高,就跌落下來,原來空中不知布了什麼陣法,竟然將這水中之物盡數封死。
小白愁兮兮地用頭頂了蘇綰的臉頰一下,擔憂得不得了。
“這又是個什麼所在?這般古怪,全都是水和霧氣,總不成咱們要這樣泡在水裡一輩子吧?”芷風打著冷戰,白臉烏唇地緊緊抱住蘇綰的腰,試圖多分到一些她身上的熱氣。
蘇綰忍無可忍,從百寶囊裡摸出一件袍子砸給他:“穿上!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就變了個人似的,簡直不知羞了!”
芷風嬉笑著將那袍子鬆鬆垮垮地隨意掛在身上,露出兩片精美的鎖骨和白玉一般的胸膛來,低聲道:“蘇綰,其實我並不是變了個人,也不是不知羞。而是……”他衝她拋了個眼風,神態風流,曖昧地道:“我不好意思說啦,你知道的。”
芷風也是這樣不正經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蘇綰先是瞠目結舌,隨即從他眼裡看見幾分戲謔之意,便知他是捉弄自己。遂一本正經,焦急地說:“你怎麼了?不會是在無相之地裡面被關瘋了吧?有病就要早說,我這裡還有點藥。那,有種藥是用推屎嘎啦的大便做的,專門給得了失心病的人用,無論仙魔,效果都好得很,你嚐嚐?”
推屎嘎啦,其實就是屎殼郎、糞金龜子的別稱,它以動物大便為食,可以想象它的大便是什麼樣的東西。看著蘇綰遞過來的那一粒黑不溜丟的,不知什麼東西做的丸藥,芷風惱羞成怒:“你才被關瘋了,你才需要吃屎殼郎的大便!”
蘇綰忍住笑,嚴肅看了他一會說:“你果然瘋了。否則怎會亂咬人?我知道有種病,叫狂犬病,俗稱瘋狗病……不過沒聽說過龍也會染上的。”
芷風眯了眼,咬著牙說:“蘇綰,你膽子越發漸長了。”
蘇綰冷笑:“我看,是五太子越發不靠譜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就此別過好了!”乾淨利落地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腰帶,兩腿往他身上一蹬,借力遊開。
芷風怎會放她走?往前一撲,牢牢將她摟住,嚷嚷道:“我不惹你了,我不惹你了,求你不要扔下我可好?”
他的手剛好圈在蘇綰的胸前,蘇綰手裡寒光一閃,織天梭朝他的手臂兇狠地刺去:“放開!”
芷風忙不迭地鬆手:“蘇綰,姑奶奶……我發誓,我錯了,錯了還不成麼?啊呀,好冷啊,我的心口好痛……”不等蘇綰反應過來,他已鬆了手往水裡沉去。
蘇綰不理他,徑自丟擲織天梭化作一葉小舟,跳上去向遠處蕩去。她以為芷風會在她身後追來,或是大喊大叫,但很久都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心中不安,只得撥轉船頭往後,自嘲地對小白道:“小白,我怎麼這麼善良?竟然想著他好歹給過我一本玄清心經,罷了,還是捎帶上他算了,他若是再不尊重我,我再將他扔下去。”
芷風早不見了影子,蘇綰搜尋了一歇,才在水下兩三丈深的地方找到他,丟擲腰帶將他捲起拖上織天梭,翻過來一瞧,但見腹大如鬥,氣息奄奄,一點知覺全無。
蘇綰苦笑了一聲:“若不是看見你的龍珠,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芷風。”遂倒提了他的雙腳,要將他腹中的水盡數倒出。誰知一提了他雙腳,他身上鬆垮垮的袍子就往下垮,一片春光盡洩。
蘇綰啐了一口,將他丟開,取了帶子將他的袍角牢牢縛在他的腳腕處,確保關鍵部位不漏,才重新將他提起,翹起腳踢了他屁股幾腳:“這是還你先前那幾巴掌的!”
芷風幾大口水狂噴而出,濺得到處都是,蘇綰皺起眉頭,將他放平,用手在他胃部按了幾下,又摸了摸他的心口,果然跳動得很古怪,時而消失不見,時而又快速地跳幾下。看來他也不是完全說謊,他的心臟確實有問題。
蘇綰守了很久,始終不見芷風有醒轉的跡象,不由苦惱萬分。織天梭靜靜地在水面行走著,霧氣越來越淡,一點金色的陽光竟然穿透了霧氣射在蘇綰的身上。
蘇綰舉起手擋住陽光:“小白,出太陽啦。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就是出路?”
“呱!”小白興奮無比地叫了一聲,拍動翅膀朝前方俯衝過去。蘇綰抬眼一看,只見前方一隻綠色的船由小到大,很快就到了她面前,北辰星君夾雜著那股熟悉的陽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
辦綰高興地跳起:“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下子我們有救了!”
“蘇綰!”北辰星君跳上織天梭,滿臉的驚喜:“我追逆龍追到此處,突然沒了它的影蹤,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