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甚至還有手榴彈。
剛才那個說話的年輕男子拿起一把狙擊步槍帶頭走到視窗;三兩下拉開槍栓;瞄準了外面的大街。他這麼一行動,立即有人緊跟其後,又是手榴彈又是手槍又是機槍,各就其位地埋伏在視窗。
這一瞬間,林微微看得幾乎呆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咖啡館嗎?難道聚會的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平民嗎?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啊?
可在這種時刻,根本沒有時間讓她發愣,槍林彈雨的一幕飛快地拉開了帷幕。身旁有人拉了她一把,做了個手勢,讓她蹲下一起躲在角落裡。視窗有人開了槍,又有人朝大街扔了手榴彈,爆破聲、槍彈聲此起彼伏。
“我打中了德國鬼子!我……”
只見那人回頭喜悅地叫了一聲,然而他的笑容還未來得及展開,腦袋已被一顆突來的子彈射穿了。
只是短短一瞬間,震耳欲聾的槍聲排山倒海般地湧來,這層樓平面的玻璃嘩啦碎成一片。剛才那人雖然斃命,卻一時間沒倒下,頓時被槍彈掃成了個馬蜂窩,幾乎看不出人形。他身體一軟,終於倒地,一時間鮮血如綻放的曼陀羅開得遍地都是。
也許是這個場面太恐怖,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臉上都掠過驚怖的陰影。可這一切才剛拉開帷幕……
經過機槍的掃射,咖啡館裡的傢俱被掃得潰不成形,不停有人中彈,人們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沉著,紛紛抱頭鼠竄。 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哭泣,總之局面一片混亂。
婦女老少開始往地窖撤退,這裡已經徹底變成了戰場,外面襲擊的人絲毫不會手下留情。
林微微想要混入人流一起躲到地窖,剛站起來走了幾步,突然有人驚慌失控地衝過來,撞翻了她。腳下一滑,她踉蹌著摔了出去,然後一顆子彈從頭頂飛過,直直地射入那人的脖頸間,濺了她一臉一身溫熱的血。
望著眼前的死屍,她登時恍悟,沒有魯道夫,沒有重逢,這切頭徹底就是一個陰謀,一個騙局!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林微微送入地獄!
好好一個咖啡廳已然變成廢墟,從桌子到椅子,幾乎無一處完好。樓層的窗戶被機槍掃蕩得慘不忍睹,只剩下一個個洞,視窗伏擊的人非死即傷。而這些波蘭愛國主義者也實在是被納粹逼上了絕路,抱著與敵方同歸於盡的想法,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前線的人死後,又有人前赴後繼地頂上,拿僅有的武器和外面的裝甲軍團火拼。
林微微躲到吧檯的水管下面,水管外面抱著一層鐵皮,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但也不是個長久之計。陷入了這種困境,她心裡苦逼的已經沒了想法。唉,魯道夫啊,為了你,我真的是上刀山下油鍋,連生命都不要了呢。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夠在這場腥風血雨中留住小命,已經是奇蹟了。如果不幸中彈而亡,也算是種解脫,反正40年之後,估計就要天天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吧。
一陣掃蕩之後,終於換來了片刻的平靜,而這裡可以再站起來戰鬥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血,都是屍體,那股腥臭的感覺簡直讓人作嘔。
外面傳來了說德語的聲音,有人在報告長官。
對付這些地下黨,納粹的手段向來雷厲風行。不管你是平民還是打醬油路過,只要牽涉到這些反動勢力,一概是死罪,並且當地陣法,連上訴開庭的程式也免了,這就是元首所簽發的政治清洗檔案。於是,成千上萬的波蘭人被殺,有時是在隱蔽場所,有時乾脆在公共場所。這個國家雖然被攻佔,但戰爭還在持續。先是波蘭貴族,再是精英,銀行家、教師、醫生、法官,最後是平民……
一開始只是殺反動派、愛國人士,可隨著仇恨的種子逐漸在群眾的心底生根發芽,迫害變得無處不在。鎮壓反動逐漸演變了鎮壓人民,屠村、屠城的慘劇更是屢屢發生,謀殺變得更系統化。
納粹手段殘忍,被逼上梁山的波蘭人民終於集體奮起抗戰,藉助海外的反納粹組織獲得武器,徹底打響了游擊戰。
如果不是弗裡茨虜獲了彼得,要將這些散播在人群中的游擊隊員一網打盡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得到教授提供的名單後,並沒有立即下手,而是做了詳細的部署和計劃,他們不會讓任何人成為落網之魚。
在一切都佈置妥當後,便引發了今天的這一場激戰,這是他們在準備了2個月後的第一次收線!
這一場天衣無縫的佈局,原本和她林微微沒有半點關係,